这下来没几天,应许就犯上肠胃炎,疼起来嘴唇都发白。白知景那时候刚上六年级,下课第个收拾书包往外跑,赶来老姜胡同陪应许。应许怕小家伙担心,就和他说是基地饭菜太油腻,他吃坏肚子,没什大碍。于是白知景就抱着个大瓷碗,跑去胡同口买冰冰凉绿豆汤给应许解腻。
那会儿他人也没多高,抱个瓷碗比他脸还大,平时乍乍呼呼小毛猴,端着大碗绿豆汤回到院里,愣是滴都没往外洒。晚上夜深他也不走,硬要守着应许睡。有天应许早上睁开眼,白知景就躺在他身边,
白知景站上午军姿,站浑身上下汗涔涔,坐在桌子上蹭风扇吹,闻言给应许个哀怨眼神:“你可真是不理解,都把整伤心。”
“小帮主,”应许摘白知景迷彩帽,拿在手上给他扇风,“又怎你啦?”
“要是和他吃饭,那你怎办啊?”白知景扯扯领口,示意应许脖子里边也给扇扇,“这热天,本来胃口就不好,食堂饭菜又那难吃,油腥味儿贼重,没陪在你桌前哄着,你肯定吃不下。”
他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感动,轻飘飘瞥应许眼:“你真不让省心,还是大学生呢!”
和应许道来几个同学都笑出声,调侃道:“大学霸,你弟弟也忒关心你吧!”
题。”
白知景嘴角抽抽两下,原来井飞飞他爸也是个有毛病,怪不得调教出这个小书呆子!
“没没没,没看不上你,”白知景又七拉八扯地解释,“和你实话说吧,上小学还要哥追屁股后头喂吃饭呢,也没比你好哪儿去。”
“那你如果不嫌弃,”井飞飞感动地看着他,“往后咱们都块儿吃饭,行吗?”
白知景犹豫。
应许朝他们摆摆手,哭笑不得地给白知景个脑瓜嘣儿:“从来都是哄你吃饭,什时候轮到你来哄?”
“你高中军训那次呗,”白知景拽着应许小指头玩儿,“还不就是基地饭菜把你吃坏,你晚上睡觉还给你擦脸呢”
应许微微怔,小指头蜷曲,指尖挠挠白知景手掌心,低声说:“这你都记得。”
“那怎不记得,”白知景瘪着嘴,“以为你要死,心里不知道多难受,晚上都睡不着觉。”
他说是应许上高军训那会儿,班主任考虑到应许家里情况特殊,批准他不用住在基地,也不用参加晚训,下午训练结束就可以回去。九月初热得很,应许天来回就得在路上奔波好几小时,到家要照顾老小,还要准备第二天早午饭,次日又得起大早赶到基地,合眼睡觉时间都没几小时。
井飞飞点点缩回脑袋:“就知道你瞧不上”-
“真没瞧不上他,这可真难办。”
第二天上午,白知景趁着训练中途休息,跑到应许那儿诉苦。
医科大有社会实践学分要求,应许跟队来军训基地做医疗官,操场边支起几个大帐篷,应许他们大学生就坐里边玩手机,白知景瞅他们天到晚也挺闲,就给中暑小女生喂喂生理盐水、藿香正气丸什,也没什正事儿。
“既然你没瞧不上他,”应许拿帕子给白知景擦汗,“那你和他起吃饭不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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