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心里那点儿酸溜溜感觉顿时扫而空,取而代之是股子甜滋滋味道,和吃蜂蜜似。
外边日头大得很,他拿手掌在应许脸颊边扇扇:“那给你吹风,你就不热。”
“太凉快,冰窖似。”应许无奈地说,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儿来心思,还顾得上给他吹风。
走到操场边碰着关之衡,关心地问:“知景怎?”
“没事,崴脚,带去医务室擦点儿药。”应许说。
白知景听见应许声音就想哭,不是被疼哭那种,就是打心底里想哭,酸溜溜。
“疼,”白知景单脚蹬着地,两只手臂抱着应许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委屈不行,“疼死!”
“你乖,给你检查检查,”应许压着声音哄他,从口袋里掏出颗牛奶糖,拆糖衣,“张嘴。”
白知景乖巧地“啊”声,应许把那枚奶糖放进他舌头底下:“含着。”
“成。”
坐在墙边白知景,不自觉脚步顿,眉心紧紧蹙起。
白知景看出他眼神里担忧,抬手抹把眼泪,冲应许摇摇头,又挥下手,让应许先顾着李佛那边。
应许喉结上下动,轻轻颔首,神情冷肃地出房间。
群人又乌泱泱地跟着走,只有宋宝贝注意到白知景,蹲在边上个劲儿地叨叨:“景儿,你咋啦?你没事儿吧?你要是出事怎办啊”
白知景本来就难受,被他吵吵头都大,哽咽着说:“死不,你他妈闭嘴!”
“自己能走吗?”关之衡问。
白知景抿抿嘴唇,圈着应许脖子手臂紧紧,想回答说能,但话到嘴边不知怎就拐个弯儿:“不能,脚疼,沾不地。”
这个谎才撒完,他心虚不行,忽然耳根子烫,埋首在应许颈窝,不敢看关之衡。
“要不背
白知景点点头,又抱上应许脖子,鼻尖贴着应许侧颈个劲儿地嗅:“给吸吸,归零,忒疼”
应许摸摸他脚踝,粗粗做个检查,脚踝青片,好在没有伤着骨头,先擦个跌打药油救急,再到医院拍个片做个彻底检查。
伤药都在医务室,应许背着白知景过去,让宋宝贝去白知景寝室帮着收拾行李。
白知景趴在应许背上,两只手圈着应许脖子,整个人蔫儿吧唧,脸上全是泪痕,说话声也有气无力:“现在没那疼,感觉能下地。”
“别逞能,”应许托着他大腿,“从小把你背到大,不差这会儿。”
宋宝贝从口袋里掏出团厕纸给他擦眼泪,那团厕纸也不知道在屁兜里揣多久,又臭又黑,白知景阵反胃,猛地发出声干呕,这下子更难受。
“景儿,你不会死吧!”宋宝贝也眼眶湿润,凑上去闻闻白知景味儿,“又归零!、赶紧去叫应许哥!”
“你省省吧你——嘶——”白知景赶忙拦着他,边吸气边说,“别烦人应许,他忙正事儿呢!你撑着站起来,试试能走不能走”
宋宝贝架着白知景胳膊站起来,白知景右脚刚落地,睫毛剧烈抖动起来,串眼泪扑簌簌掉下来,疼得叫都叫不出来。
应许把李佛送上救护车,匆匆赶回礼堂后台,捧着白知景脸问:“景儿,伤哪儿?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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