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个轻轻磕就要哭小孩,怎就声不吭地藏住这多心事。
应许光是想想都疼,心尖尖上被针戳刺样疼。
“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这都是很正常,还说不要讨厌自己现在消极情绪,”白知景回想医生话,反倒来安慰应许,“顺其自然,总有天自己就会变好。”
“如果早点知道话,就可以早点陪着你,”应许说,“这样会不会好快点?”
应许猜想肯定会吧。
白知景敏锐地察觉到应许瞬间僵硬,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句什混账话,于是立即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要操心事儿太多,还给你添什乱啊!这边就是小事,不就是睡不着觉吗?这有什啊,小事桩”
“不是小事,”应许攥紧手里那个小药瓶,“景儿,你就算有任何个晚上睡不着觉,对来说都不是小事。”
白知景在心里叹口气,手脚并用地爬到应许身边,两只手臂缠着应许胳膊,脑袋靠在他肩上:“知道,你肯定最疼,所以才不想让你操心。”
应许偏头亲亲白知景额头:“什时候开始?离开学校以后?”
白知景沉默会儿,轻轻摇摇头:“再早点儿吧。”
“就是有点儿失眠,吃两粒助眠药,没啥副作用,”白知景盘腿坐在床上,还是副嬉皮笑脸样子,“白天没事儿干睡多,晚上就睡不着,现在过得是美国时间”
“别胡扯,”应许沉下脸来,举起手里小药瓶,“这是普通助眠药?白知景,你骗别人可以,拿这个来骗怕是说不过去吧。”
这根本不是什助眠药,而是抗焦虑性神经症初阶辅助药物。
白知景心头沉,暗暗想完完,应许都叫他“白知景”,估计是真生气。
“知道知道,你最厉害,你是医学院高材生嘛,”白知景拿出惯使卖乖讨巧那套,双手扒着应许肩膀,凑过去亲亲应许脖子,“这上头都是英文,写得啥啊,你给翻译翻译呗?”
就好像在爷住院、英姿出事这段时间里,每天对于应许都
“那是”应许喉头哽,“是飞飞离开后?”
白知景轻轻“嗯”声。
应许搂紧白知景,时间不知道该说什。
因为“死亡”这个事实过于沉重,所以什宽慰话语都显得太轻。
“得有很长段时间吧,”应许心里难受,比他自己连着几个月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还难受,“景儿,你是怎捱过来。”
白知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散漫态度彻底激怒应许,他胸膛里窜起股火,罕见骂句脏话。
要不是今天他偶然发现这瓶小药丸,白知景这个混账东西还要瞒他多久?是不是还要每天嘻嘻哈哈地出现在他面前逗他开心?
“白知景,”应许揪着他衣领把人拉开,眼神凌厉,盯着白知景说,“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打哈哈。你吃这个药多久,为什没有告诉?”
白知景知道今儿这茬是糊弄不过去,于是悻悻地挠挠后颈,向后仰靠在床头柜上,撇嘴嘀咕道:“告诉你有什用啊,你也顾不上”
应许怔,心头怒火迅速被潮水般涌起无力感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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