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好像记起!”白知景很是惊喜,回头和应许说。
“谁能不记得你,”应许摇摇头,“天到晚咋咋呼呼。”
白知景已经接受爷天天衰老事实,也接受爷可能在某天就会离开他们这种可能。
就好像榕树叶子会凋
应许探头看,小家伙睡着,但睡得不深,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轻轻颤动,不知道是不是又梦见什不好事情。
他在心里久久叹息,偏头轻轻亲吻白知景额头-
第二天,白知景起个大早,昨晚是他这段时间睡眠质量最高次。
“很持久,”白知景叼着牙刷在院子里刷牙,边伸个懒腰边说,“很深入。”
应许买早餐回来,听见这话差点儿没把车摔,忍俊不禁地说:“这评价挺到位。”
应许紧抱着白知景不放:“晚上不吃药,陪着你睡。”
“成,你陪睡,就不吃这破药片,苦吧唧,点儿用没有。”白知景皱着眉头抱怨,又撩起T恤拍拍自己雪白肚皮,“你看肚子圆,能打鼓都。”
“吃多吧。”应许笑话他。
白知景有点儿难为情:“是吃多点,这不是高兴吗?”
他三两下钻进空调被里躺着,又往墙边挪挪,腾出块地儿给应许,招呼道:“来来来,睡觉。”
是无比漫长且折磨,他也有过崩溃片刻,觉得他人生不可能再有任何转机。
还好有白知景从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白知景就是他生命里最大转机。
但他却没有好好地陪伴白知景,他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白知景已经生病,病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闭上眼就开始做噩梦。
“景儿,”应许微微哽,“不好。”
——从你那里得到太多,却给你太少。
“可不嘛,”白知景抻抻胳膊踢踢腿,发出声满足喟叹,“爽啊!就是世界上最爽人!”
应许朝他那边踢块小石子:“世界上最爽人,过来吃早饭。”
“漱个口,”白知景说,“吃完早饭看爷去喽——”
俩人没耽搁多久就去医院,护工说爷早上喝几口小米粥,还说两句话。
白知景凑到床头边,轻轻喊两声“爷”,应爷爷眼皮撑开条缝,白知景冲爷咧开嘴笑,爷已经不认得白知景,但还是很开心,浑浊眼睛里有点儿亮光。
应许躺在他身边,把头埋进他颈窝嗅嗅:“还挺有味儿。”
“什味儿啊?”白知景挺得意,“男人味儿?”
“奶味儿。”应许笑着说。
“操!”白知景捶他拳,“那是信息素,雄性激素勃发懂?”
应许只手给白知景枕着,白知景靠在他身上唠叨会儿,渐渐声音越来越低,到后边就只听见呼吸声。
“你好。”白知景跪坐在床上,把应许脑袋搂进怀里,“你干嘛啊应小许!”
“不够好。”应许闷声说。
“你好你好你就是最好,”白知景忙不迭道,“多大人还要哄,亏你还是个马上要拿奖大学生呢,让你老师同学知道,肯定要笑话你。”
“活该被笑话。”应许说。
白知景“扑哧”声笑出来,往应许脑袋上拍下:“还成天笑话是小孩儿呢,看你才像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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