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是吧,别人也这说过。”奚山不在意他评价,又戴回眼罩。
池念以为他不会解释,正准备专心开车,阵沉默后忽然听见奚山很疲
但奚山有理由吗?那个人是谁?
这时奚山烦躁无比,眉心褶皱像山谷河道那深,黑发细碎地遮住眼睛,阳光抚摸线条利落侧脸,仍照不亮他阴郁。
和拉他出泥沼奚山判若两人,池念喉咙有点痛。
“行别哭,就这样,没钱给你。”奚山要挂电话,拿开后不忍心似又按回耳畔,“操,你他妈记得这次看在他份上,就五万,多没有!”
然后电话里漏出来哭泣与他不耐烦同被扑灭。
“迫切想要呼吸,却意外特别着迷。
“如今快要告别这里,可又想回去。”
……
池念紧盯着前方公路目不转睛,耳畔除音乐,也能听见奚山嘀嘀咕咕。
西南方言口音可他说得太快,池念只有只言片语也无法听懂奚山到底在急什,只感觉奚山越来越不耐烦,音调也逐渐高。
超乎寻常熟悉。
池念暗自叹口气,隔条沟壑与逆向车道他看见小柴旦湖尽头雪山绵延,藏进白云,像雾里看花,只留个模糊轮廓。
八月初气温几乎全年最高,阳光映照下,离得远看时雪山并没有任何变化,冬天会不会更有别味道?池念正想着,副驾驶个电子音毫无预兆尖利响起。
奚山突然被惊醒,拉下眼罩,条件反射从兜里摸出手机。
不知道什时候开始已经有信号。
音乐刚好也曲终。
奚山低着头,嘴角紧绷。
池念轻轻地问:“……怎?”
“没事儿。”奚山说回普通话,好像那点戾气也消失得只剩个尾巴,不认真咀嚼他音调起承转合感觉不到。
池念软软地抱怨他:“吓到,你刚才说话特别凶。”
“……你找有什用?!”他皱着眉,眼睛里有把火星往外跳,“哭个屁啊,别哭!烦死。”
池念分不清重庆和四川方言有什区别,但大概辨认出奚山家乡。他耳边奚山说话像往外喷火,如果不是有安全带又在车里,他真担心如果电话那头人出现,奚山下秒会不会直接和对方打起来。
“随便吧,操,真想从这儿拿到钱你让他自己打,不挂他电话。少来道德绑架,现在有个屁义务!”
池念隐约不太舒服。
从小受到良好教养作祟,不允许自己和身边朋友对个女人大呼小叫。如果有理由,或许池念能另当别论,他对有好感人总容易心软。
屏幕上备注闪烁着,池念余光扫过,他视力两边4.9,没散光,好处在这时显露出来——杨彩,好像是女人名字。
默认铃声响两遍,对方挂断,与此同时奚山松口气。可还没等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池念找到可以询问切入口,电子音又锲而不舍地开始,依然是那个名字,他观察奚山神色,眼眸里光有些许暗淡,浑身紧绷。
他侧过去,仿佛在躲池念,按接通后贴紧耳朵低声问:“有事?”
切换方言让池念不由得愣拍,他觉得奚山不想让自己知道,干脆打开车载音乐——这次换首民谣。
歌手沙沙嗓音顿时在车厢里散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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