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轻时不懂事,要看吗?”
奚山后退半步站在池念身前,他就凑上去,鼻尖闻到洗发水清香。
纹身是只蜻蜓,像标本里常见姿势,翅膀和腿伸开,神态惊恐。颜色褪点后是树叶将落未落时青黄,纹理精细,连每张翅都刻画得栩栩如生,下面还有排挺小英文,仔细读,发现是句诗。
ThatIexistisaperpetualsurprisewhichislife
……泰戈尔。
奚山洗完澡,穿条短裤裸着上身出来时见到就是池念双手捂脸闷在枕头里画面。他感觉好笑,走到池念床边把拖开枕头。
“干什呢!”奚山逗他,没注意到池念脸颊通红发烫,“怎变小乌龟?”
池念只看眼,又拖过被子盖住头:“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奚山不可理喻地低头巡视,推推裹成蛋卷池念:“啊?身材还可以吧,至于你看下都嫌辣眼睛吗?”
“不是……”池念挣扎,“反正你把衣服穿上!”
点想象,有和没有也并无区别。
池念想躲开视线,可他枕着自己手臂却怎都做不到。
奚山个子高,额头几乎要碰到淋浴花洒。他背对着床方向,平直肩、瘦窄却结实腰以至于两条长腿,线条览无余。
他抬起手把前额碎发往后撩,卷发淋湿,软软地贴着后颈,又被洗发水搓出泡泡。展开手臂时,肩膀和背肌肉都随之动作。水汽越来越重,轮廓也从清晰变得模糊,但印在脑海里画面却没那容易消退。
池念口有点干,他猛地坐起身急促喘息,干脆拧开瓶矿泉水喝掉大半。
“存在,乃是所谓生命个永久奇迹。”
活着就是奇迹?
池念皱起眉不敢触碰,没来由地想:奚山以前……发生过什事?
奚山大约觉得他脑子有病,莫名其妙矜持,但还是照做。他从行李箱翻件最普通短袖T恤穿上,回头看池念:“行,穿上,从乌龟壳里出来吧。”
“你才是乌龟。”池念怼他,这次好歹是能入眼。
胸肌腹肌宽肩窄腰要什有什,但池念就是不敢睁眼看奚山。放在从前,这得是他天菜,如果在酒吧遇见,池念才不管自己男朋友在哪儿直接会去要联系方式。但现在不样,他笃定奚山喜欢女孩儿是个直男,所以对方再好看……
脑子里想想就得。
奚山站在阳台边擦头发,长长碎发撩起,露出后颈往下片带颜色花样。池念看见,好奇地随口问:“那是纹身吗?”
冷水也没办法平息内心躁动,池念猝不及防遭受这等程度冲击,再怎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些优美有力线条却始终转来转去……
完蛋,该看不该看都看到。
完蛋完蛋……
别人把当兄弟却对着他……
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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