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崩溃最好藏起来个人消化。
奚山定定地凝视他,放下那只白瓷碗,好像在叹气:“之前有想过要不要提,其实——”
“想不然……”
“其实完全可以搬过来住。”奚山无视池念微弱挣扎,“你看,住过来少份房租,每个月节省小几千呢。”
池念心口暖热,抿着唇,把块鸡蛋拆得更碎。
十月,北京是阳光明媚金秋,南方城市多雾,风凉意里湿润远超过其他知觉。奚山腿恢复情况良好,复查后,基本已经没有大碍。
“在想要不要搬走。”
说这话时,奚山正和池念起吃晚饭。骨头汤,番茄炒鸡蛋,严格贯彻医生说清淡食谱,吃得奚山有点郁郁寡欢。
前天黄昏去超市买打折大棒骨,池念早起处理好放进锅中缓缓地炖整天,肉剃掉,骨头连同撕不下来小块碎肉起扔给雪碧磨牙。小狗得大骨头奖励,美滋滋地缩在餐桌下啃。
“啊?”奚山抬起头,因为喝汤,薄薄嘴唇上点油润。
身心俱疲,睡得很早,次卧床上用品洗得干净,南方秋,没有被太阳晒过味道。
只有奚山衣服那股甜味,丝丝地沁入他梦。
池念睡得非常安稳。
过后几天,池念生活有另种生物钟:
早起,用牵引绳带着雪碧在小区里转圈解决生理需要,然后顺路买两人份早餐,通常是小面或者豆浆油条。收拾好后,池念坐轻轨去画室上班,奚山行动不便,没去两家餐厅准备营业工作,就坐轻轨去阑珊待会儿。
“这算是邀请吗?”他小声问奚山。
“是啊。”奚山托腮,在池念看不见角度,眉眼中荡漾着汪温柔春波,“念念,来当室友吧。”
池念噗嗤地笑。
就像被表白那甜心情,他重新有胃口,大口吃饭。奚山偶尔说句“你别吃那快”,把打包盐煎肉夹块递到池念碗中。
第二次,奚山拉住他。
“你也好得差不多啊……”池念观察他表情,想想,仍是说,“过几天,就可以搬走。”
“这边住得不好吗?”奚山反问。
池念窘迫,找几个理由:“不是,……现在换季,衣服只拿点过来。反正你都能行动自如,在这儿,可能有点不方便,比如万你想带人回来……”
话虽这说,他心里明白奚山不是会主动带谁回家过夜类型。住周多,池念甚至都没遇到过任何朋友前来探望。
只是在找借口,他再赖下去,万周恒文又做出什事,他在奚山面前总不好而再再而三地失控。
他们会固定起吃晚餐,有时是池念做简单家常小菜,有时外卖。饭后池念带雪碧出门,奚山就洗碗。
奚山没有不良嗜好,在家很少抽烟,不酗酒。每天夜里他们忽道晚安,然后各自进入梦境——比合租室友近点,但比起恋人仍有隔阂存在。
听起来十分规律,如果没有周恒文打扰,池念会觉得他和奚山已经提前开始同居。
第次骚扰无果后,周恒文隔天又发送次好友申请。池念拉黑,他不久后立刻换个号,祈求原谅与好话都快说尽。
如此持续个星期,池念心情起伏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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