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很喜欢池念鼻尖痣,尽管心里是这想。这句话仿佛重新按下他们之间开关,空气中,南方湿润冬天与植物清香、画室里略显沉闷氛围结合,搅拌出浓稠暧昧,散不去。
池念红着脸,“哦”声,后来再没提点痣事。
“昨天……”奚山见现在好些,小心地道歉,“在南山上,是说错话,也不该那迁怒你,
占有欲还挺强,奚山失笑,感觉池念好像对他没那敌意。
他思忖片刻,决定先不去提那件事,正要说点什时,望向池念,发现微红鼻尖上有点深色,芝麻粒大小。
以为是调味品沾在那儿,奚山伸出手,没有多想地在咫尺之间拂下池念鼻尖。但深色“芝麻粒”还在,他皱皱眉,心道还挺顽固,看不见池念越来越烫脸,又加大力度在对方鼻尖擦过。
“喂!”池念低声叫停,“差不多得!”
“哦……”奚山终于反应过来,“你这里长颗痣啊,还以为是什。”
冰箱里蔬菜与食物,次卧凌乱床铺和衣服,雪碧狗窝里越来越多玩具,电视柜边各色小零食和糖果……
阳台上,他衣服和池念挂在起。
有人陪着他,渗入他孤僻又荒凉世界,留下串可爱脚印。
奚山把维生素瓶放回去。
回忆告段落,眼前人像只流浪小猫,从曾经赖以生存壳里向他伸出手。因为他昨天那通没头没尾无名火,池念受不小委屈,满脸都写着失落。
进池念住次卧——
床很乱,昨天穿过卫衣扔在凳子上,仿佛能看见池念早晨起晚风风火火冲出门模样。
奚山松口气。
没搬走就好。
他给雪碧添狗粮,心情如过山车地走遭,拿出手机,点开池念聊天框时奚山很想问句“你今天还好吗”,又感觉挺火上浇油。他感觉得出池念不开心,言语讨好用处不大。
池念羞得快冒烟,按着那里,沮丧地说:“想点掉。”
“哎?”
“长在这里像个脏东西,不好看。”
从前不觉得,这时才发现池念还是个在意外表小朋友,言语透出股稚气,大学毕业也还在象牙塔中被保护着最纯粹天真。
奚山目光从那颗痣掠过,飘忽不定:“还……还可以吧,很有特点。”
如果不是还在矛盾中,奚山很想摸摸他头。
“怎,好吃得都要哭啦?”奚山说,扭着身体托腮看向池念。
眼角红红,鼻尖也有点红,池念听完他话,不服气似吸下鼻子,剩下半烤鸡不吃,把筷子放下:“……吃不完。”
“分给你同事吃?”奚山建议,“反正也是切好。”
“那不要。”
池念不是不讲道理人,到现在都没消息,应该是真生气。
想着下午给他买东西吃,奚山进厨房,打开冰箱要吃两片维生素B——有点苦涩含片能帮助他尽快地镇定,这倒是没料到效果。
从前空荡冰箱不知何时被各种蔬菜填满,分门别类,用保鲜袋装好,最上层是饮料和没吃完甜品,他维生素被挤在角落里。暖黄灯光衬托,顿时,连扑面冷气都不那冰凉。
奚山抬起手,摸下放在最外层包青菜,软绵湿润。
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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