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宛理解地点头,她不经意间神态与奚山挺相似:“他很久没把人带回家里,直是自己……所以有点儿惊讶,你不要见怪啊小池。”
池念说不会。
然后又陷入僵局,池念听见白小宛仿佛叹声气,依旧轻轻柔柔。
“他上次回家住,是不是你们吵架呀?”她说完,没让池念必须答,等会儿又说,“奚山性格有点怪,定给你添不少麻烦。他从小就不怎爱交朋友,也很少跟倾诉,能遇到个愿意陪他起生活人也不容易。”
池念皱皱眉,觉得她话外有话,但仍硬着头皮答应:“奚哥人挺好。”
“行。”池念答应,走出两步又不忘提条件,“这事儿过,要去弹子石吃烧烤。”
奚山说没问题。
答应得爽快,可池念真走到客厅,见白小宛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仍有点不知该怎办。他按奚山所言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自己去坐另侧单人沙发,雪碧很快跳上他膝盖,池念索性心无旁骛地撸狗。
就这尴尬地坐会儿,不算太大房子里,时只有厨房里收拾残局不时发出金属碰撞声,还有新闻30分关于大熊猫旅居加拿大旁白。
“……挺可爱。”白小宛突然开口。
汤中加虾米,不放盐,吊出鲜味;而土豆丝饼焦脆香辣,根本停不下来。
池念捂住嘴,默默地咽下不太礼貌饱嗝。
正如奚山所言,白小宛话少得过分沉默,席间奚山给她夹菜、把牛肉特意放在她面前,还拘谨地对奚山道句“谢谢”。
他们客气得不像母子,池念感到奇怪,可念及奚山说他和白小宛差点“割席”,又不太方便直接问。
饭后,池念自觉地收拾餐桌准备洗碗——做饭人不洗碗,这是他和奚山默契约定——但刚才处理好残羹剩饭,奚山进厨房拉开洗碗机。
白小宛看着他,那双和奚山神似眼睛很温柔。
“……今天来这儿,主要为他爸爸事,可惜奚山大概不太想听。”
擦干净手刚靠近厨房门边,奚山听见这句话后,脚步不由得停下。他靠近墙,猜不出白小宛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还是只和池念拉家常。
她挺喜欢池念,奚山看得出来,而池念活泼又天真,哪怕什没做也能很快和人拉近
她轻言细语,在重庆待三十多年也不会讲西南方言,口音留着青海腔调,让池念仿佛下子回到旅行时光。
池念只得搭腔:“嗯,确实可爱。”
起话头,他猜到白小宛或许想与自己聊天,果然下刻,她问道:“你和……和奚山起住多久?”
“就三个月不到。”池念说完,连忙补上之前被打断自介绍,“白阿姨,是奚哥朋友,在黄桷坪教画画。没地方住,奚哥才让过来住次卧。”
他把“次卧”咬得很重,唯恐白小宛再想多什。
“来,你出去休息下。”
池念不肯:“你做饭已经很累,啥也没干,就这几个碗放好完事儿。”
奚山坚持要拿:“你先出去……不想单独和妈待着。”
池念皱起眉。
“她肯定又要说那件事,你在旁边,她不好直接提。”奚山脸厌恶,叹口气转过头求他,“帮帮忙,就出去看电视,不用专程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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