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语塞。
奚山情绪压抑着,随时可能爆发,但他在极力地忍耐。
他长出口气:“不过年岁渐长,心境也不太样。尽管看到杨彩还是会恶心,提到奚东阳就反胃,但他从离婚那天起是死是活都和无关,没必要再因为恨他把自己生活搞得团糟。他对来说,现在只是个陌生人。”
奚山说到这儿烦躁地揪自己头发:“道理都明白,可就是没办法完全解脱。老会去想……害怕雨天,害怕医院。”
“……
“记恨杨彩,但更恨他。又次问过,‘你到底离不离婚’,奚东阳说‘不离’之后,气得摔门走。”奚山捏捏池念手,“那天下很大雨,想去妈单位,把切都告诉她。自己开车,视野不好情绪也很激动,就出那次车祸。”
池念想起他第次说车祸神色。
和他那时提起周恒文就应激反应差不多,奚山多半也留下至今未愈心理阴影,所以才对余思贤出车祸耿耿于怀?
果然,奚山说:“出车祸后没多久,思贤也车祸。”
“怎会有这巧事,简直就像对说,那天但凡有点偏差,死就是。”
有天没课,去健身房后提前回家,在楼下遇见杨彩匆忙离开。当时就什都明白过来,奚东阳直没和她断过联系,并且堂而皇之地趁妈出差把人带进家里。”
奚山说到这儿,转过头问池念:“你猜那时第反应是什?”
“报复……?”
“对,性格有点偏激,杨彩看,就像胜利者看别人狼狈。那次在家楼下,她那个躲闪又兴奋眼神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回家后,试探着提下男人出轨话题,奚东阳不以为意,说‘男人都会犯错’。顿时火冒三丈,挑明‘刚才看见你学生从们家走’。
“然后奚东阳无所谓地说,‘她现在不是学生,这也不会影响和你妈妈。’”
从此所有雨天,所有倒计时中红灯光线,所有医院救护车鸣叫,都成奚山挥之不去噩梦。在那些让他半夜冷汗涔涔惊醒黑暗中,他总是挣脱不。
爱情,亲人,友谊,接二连三地击碎他。
“很崩溃,定要妈和奚东阳尽快离婚。”奚山顿顿,平静地说,“但妈那个人你今天也看见过,她看重面子大过切,哪怕奚东阳伤害这个家,只要还算过得去她就能忍。”
“或许阿姨考量和你不样……”
奚山点点头:“但那个时候不知道。亲手破坏他们‘还算看得过去’婚姻,就因为觉得那个完美家庭已经回不去——她在心里怨,非要闹得不可收场,关系这些年也没完全修复。”
南山观景台上,奚山神情与现在几乎重合——眼睛通红,每句话语调虽轻,但必定咬牙切齿。
池念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他。
“当时……特别想去厨房拿把刀,把他那玩意儿剁!”奚山深吸口气,“他知道看见杨彩之后根本不避讳,除偶尔会避着妈,他猜准顾忌妈会伤心不可能在家掀起什波浪。”
“怎这样……”
“不懂,奚东阳当好爸爸、好丈夫当十五年,怎就突然转性?杨彩是第个吗,或者在那之前之后还有更多杨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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