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里，奚山应该在医院走廊里找
条长椅和自己视频。青海有供暖，但他仍披
件外套，仅仅几天，脸又瘦圈，本来就锐利
下颌骨轮廓更是像能刺伤人，看着凶，池念却心疼不已。
“是不是很累啊？”池念再开口，眉心不自禁地皱起条褶。
奚山揉揉头发，他本就扎得太匆忙，这时散得也差不多，索性把橡皮筋把扯下。微卷发丝遮住大半眉眼，奚山捋开，什
也没说。
池念自问自答：“算，你肯定很累，每次回
消息都是大半夜。”
奚山解释道：“不可能让老人守
“行。”奚山笑笑，满脸疲惫也因此消退些，“别让可乐上床，它掉毛。”
池念：“给它穿衣服，还买粘毛刷和新沙发套……”
似乎奚山心情不错，他抓紧时间，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汇报这些日子没在对话框里告诉奚山鸡毛蒜皮：
卓霈安得知他们在起后很是欣慰，回美国都回得爽快；月份有场联考，画室小崽子们哭爹喊娘，有几个压力大，深更半夜打电话要陪聊，把脾气最好连诗语都搞得快神经衰弱；祝以明在头两天还会关照他，后来也忙不过来；还有因为天气冷，每天需要从阑珊回家住吉祥物可乐……
“它和雪碧不打架啊，住在起，白天看宠物监控，挺和谐。”池念说着，摸把正在床上伸懒腰玳瑁色大猫。
奚山是从西宁直接转机到德令哈，到站后给池念发张照片，当天就销声匿迹。
池念猜测奚山在连轴转，医院事又复杂，他定很忙。过后几天，他们仿佛隔着时差，很少有直接对上照面能说几句话机会。
早晨池念问候他，闲下来发两句日常，或者拍几张雪碧照片发给奚山，收到回复必定在深夜。
回复倒是五花八门，可惜那时候池念多半睡，不然就困得小鸡啄米即将睡着，没兴致拖着沉重眼皮和他促膝长谈。
两三天时差交流后，池念差不多也解奚山舅舅情况：高血压引起心脏病，确诊后却始终无法对症下药，因为心脏肥大，还有医疗条件稍微不那高缘故，医院不敢直接进行手术。奚山舅舅几度熬不过去，又被救回来。
“可能因为是大猫和小狗能相处和谐，如果小狗先来就不行。”奚山说。
池念回答也许吧。
话题戛然而止，手掌底下，可乐重新蜷缩成团，不满身上这件写着“快乐肥宅”新衣服般，又娇又软地喵声。
床边，池念把雪碧狗窝迁移到自己探头就能看见地方，视线摇摆，雪碧早就缩着四只小爪子打起呼噜。
冬日艰难且漫长，猫咪和小狗都只想埋头苦睡，只有他每天是冷被窝。
奚山颗心揪着，始终半点都无法放松。
两天后，德令哈医院传来好消息，奚山舅舅情况稍好。于是他与表哥连忙商量着趁现在状况及时办理转院，到西宁接受更好治疗。
健康稳定下来，奚山也终于有空，在晚些时候和池念视频。
打开摄像头，他看见那边背景后诧异地问：“你这几天都睡在床吗？”
被发现，池念并不窘迫，他把奚山枕头抱进怀里，瞪着眼睛对摄像头：“干吗！你这边暖和点也大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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