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蹲在那里看着进出
客人想着接下来要做事，直到面前站定
个高大男人。
盛夏仰起头，她在嘈杂夜宵店门口，身后是油腻发黑墙，旁边是散发着羊油炭火味道碳烤炉。
男人背着光，盛夏花点时间才认出来：“……程医生？”
她还是没像叫周弦样叫他全名。
“唐采西加班，让
过来帮忙。”程凉简单解释完来意，问，“你被店主赶出来？”
程凉嗯声，满意：“加你微信，你把地址发给，现在过去。”
“好！”唐采西立正，“马上发给你！”
这个程医生果然就像周弦说那样，吃软不吃硬还特别喜欢被夸。
“谢谢程医生！”这声震耳欲聋，差点让唐采西上司冲出办公室抽她。
***
“越琼区。”这就是唐采西不得不半夜三更给程凉打电话江湖救急原因，越琼区在鹿城最西边，是鹿城最鱼龙混杂地方，那地方靠近省道，好多长途货运司机为省过路费喜欢在那里经停，排排城中村，里面住很多点着暧昧不明颜色霓虹灯女人。
盛夏头铁，说夜宵店里都是人不用怕。
她自己父母天天出入战区，她说不用怕是真完全劝不动那种不用怕。
唐采西每到这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和盛夏之间有壁。
“盛夏和老板谈过，她会在那里拍三个小时。”因为有求于人，唐采西尽可能把事情说详细，“本来过去也不用做什
事，就点些菜坐那里陪她顺便帮她看看器材就行。”
可怜兮兮小乞丐样，就差在面前放个破碗。
“来早。”盛夏抬手看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
程凉径直推开门：“先进去吧。”
门口又乱又脏还都是蚊子。
“店里人太多，们不吃东西进去会影响老板做生意。”盛夏蹲久腿麻，伸手想拉住程凉衣服阻止他进去，结果程凉动作太快，她手滑手指就顺着程凉胳膊滑到他手心。
盛夏抱着设备包蹲在夜宵店门口角落里，尽可能不要影响客人进出。
她和这家店老板约时间是今天十点半，她到早，蹲在门口喂半个多小时蚊子。
这是家烧烤店，老板是个有着全臂纹身中年男人，嘴里永远叼着烟，他们家特色是现切现串烤羊肉，老板拿着把大刀站在半只羊面前，叼着烟手起刀落。
炭火扬起火花落在老板香烟上，巨大剔骨刀带着嚯嚯风声砍在鲜红羊骨上，碎肉碎骨四溅，有种震撼美感。
盛夏很喜欢这个场景，打算拍下来做纪录片开头。
“程医生……”唐采西在电话那头双手合十，“能帮帮忙？就个晚上，什都不用做，你点菜都给你报销！回头请你吃饭！”
这孩子态度不错，全然忘记他这人点都不缺钱。
程凉已经站起身去玄关穿鞋子，语气却仍然波澜不惊：“为什找？盛夏没别朋友吗？”
唐采西那头噼里啪啦：“她大四那帮同学都各奔东西，考上研究生现在都还没开始上学，同学都没见过呢。”
噼里啪啦完她突然醍醐灌顶：“而且盛夏身边真没有您这样朋友，她同学都比她还疯，真找不到像您这稳重还对纪录片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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