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也只能从程凉
表情和现场气氛来猜测那个婆婆目前情况。
应该，不太乐观。
医院里生死常见，有时候同
个病房病友同天手术，前天还约好
出院后去山青水秀
***
因为盛夏过人车技，回苏县医院并没有用太长时间，程凉在路上就联系好急诊室，车子刚刚开到就有人把婆婆送进急诊大厅，盛夏停好车，程凉人已经在诊室里。
苏县医生少，能用医生基本都当全科用，盛夏整理急诊室刚才定点拍视频，打算把这个急救病人跟到底。
那婆婆抓着她鞋子手，她记忆犹新。
“患者七十二岁，女，有高血压病史，规律服用厄贝沙坦氢氯噻嗪片五年。十二个小时前就出现过上腹胀痛，伴发冷出汗，疼痛持续个小时后自行缓解。”程凉正好在诊室同几个年轻医生说话，看到盛夏过来，冲她点点头，“两小时前疼痛再次发作，还是上腹胀痛，疼痛加剧，双侧肩膀酸胀，无法站立。”
盛夏：“……你跑步百米多少秒？”
反正都毁，三个月跟拍期，素材容错率还挺高，盛夏索性问别问题。
“啊？”程凉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跑过来很快。”盛夏说。
快到她现在脑子里还在想百米跑几秒钟算不算正常这个莫名其妙问题。
盛夏：“……哦。”
“抽烟是被老林带。”程凉接着说，“他抽起来没数，刚来新疆时候天天云雾缭绕，
想着与其抽二手倒不如起抽。”
盛夏：“……”
“其实开始也抽烟，读书时候学。”程凉只安静能有秒钟，又开口，“后来戒次。”
盛夏十分无语看眼摄像机位。
被逗乐，紧绷神经这才松点下来。
“婆婆怎
？”她才想起来问。
副驾驶座还固定着机位，这个素材得拍。
“腹痛，估计内出血。”程凉回答，“本来腿脚就不太好，起来时候就摔。”
其实他能拿到信息也不多，想着盛夏问这个问题估计是得存素材，又说句：“阿婆平时有抽烟喝酒习惯，体质般。”
“全腹CT平扫情况是肝右叶占位伴出血，肝硬化，腹腔积液。”
“现在急诊这边收入院症状是肝占位破裂出血，有没有人来说下患者下步治疗方案？”[1]
常规问答时间。
程凉不算是特别严苛导师，几个年轻医生不怕说错，七嘴八舌讨论还算热烈。
专业内容，在场又都是医生，英文缩写满天飞。
程凉反应过来。
但是这个问题，他却没有回答。
他其实还是腿软，那瞬间脑子都炸，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怎跑过去。
回答不。
盛夏也没有再追问。
“又不能用？”程凉秒懂。
盛夏：“……你说呢？”
程凉坐直：“阿婆是上腹胀痛。”
盛夏：“……”
程凉：“这样接上中间那段可以剪掉。”
盛夏：“……”
这话是说给她听。
“平时不喝酒也不抽烟。”她说，算是回答他问题。
程凉大概是没想到盛夏会直接回答他，抓着扶手看盛夏好会，笑：“那就好。”
想想：“平时也不喝酒，但是烟抽得凶，该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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