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段时间遇到那多糟心事,但是盛夏笑,他心里就踏实很多。
总不过就是治病救人,其他都是虚。
他只是个普通医生,盛夏说。
***
苏县并不大,全县人口只有二十五万,疫情期间人员流动管控很紧,外来人员少,盛夏在这里待个月,医院附近几公里就已经有见面会点头打招呼熟面孔。
成功成就是他,不成功,丧命是他们。
所以接下来这周,程凉除自己之前病人外,再也没有收到新病人,甚至自己那几个病人里有个需要做大手术,都在和家人商量是不是去市里做更靠谱点。
凡人被架上神坛,被打入凡间,都只是念之差。
“如果知道会变成这样,你还会救提拉婆婆吗?”盛夏在程凉办公室里拍程凉整理教材时候,问他。
她偶尔会在拍摄期间问问题,有时候会很尖锐。
他还有两个多月时间。
他这三年来最幸福三个月,盛夏直在,他手术时候她就在观摩室里;他开会时候,她窝在角落监视器后;他凌晨出诊,她带着薄荷香味站在他身后拍他背影。
她直在。
像天上那颗抬头就能看得到启明星。
***
明星。
他这人蠢笨,做成任何件事,代价都挺大。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他这三年来直都是这想,他会想如果,自己病好,如果自己真能做到前程似锦,如果盛夏还单身,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试次。
盛夏来以后他直在努力和盛夏保持着距离,他希望盛夏能原谅他,他希望盛夏能原谅他以后,能给他个重新追求她机会。
等他病好。
早餐店老板同这个短头发天天扛着设备包姑娘都熟悉,有时候去晚,还给她留着拉条子,过油肉放得少,多放青菜和番茄。
但是早餐店老板并不认识程凉。
程凉在苏县做
“会吧。”程凉说,“总是要去送药,送药时候也肯定有概率会遇到这样病例,总不能把病人丢下自己开车跑。”
“必然。”程凉看着盛夏,“要扣帽子什时候都能扣,要是没有救下提拉婆婆,到时候就变成沽名钓誉程主任害怕砸金字招牌见死不救。”
盛夏笑。
程凉起身把两人杯子都倒满水,又重新开始工作。
他现在经常会这样,逗盛夏笑。
可就算在这样奢侈两个多月里,也仍然各种波折。
就像程凉习惯那样,他想要做成件事,总是要付出比常人多很多代价。
提拉婆婆事情在缓慢发酵后,造成非常糟糕影响。
程凉这年多时间打下来名声居然被毁大半,沽名钓誉这个罪名,对于医生来说,太大。
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性命交给个满脑升迁欲望医生,更何况据说这个医生再做几个月就走。
或者,等他真前途似锦。
不会再被盛夏光芒照无所遁形时候,他仍然想追盛夏。
这个想法过分奢侈,所以他直把它压得死死,因为他知道,他离这个病好,还有距离。
他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他只能竭尽所能让自己好起来,自己做不到,就求助,盛夏不喜欢他不说话,他就努力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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