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电话打完,宋科长反而不着急。
他先是悠哉游哉地洗个头冲个澡,然后打电话让洗车店上门把车开去清洗,出门前对着穿衣镜抖抖大衣领子。
很好,很帅,很英俊,保准能把那呆子迷得七荤八素。
既然小呆瓜犹犹豫豫、畏畏缩缩,总是进步又退两步,那他就在后面推把。
虽然宋尧不知道翁施哪
凭心而论,他知道翁施爱慕他,他并不讨厌、甚至很享受被翁施崇拜目光追随。
然而宋尧毕竟不是二十出头愣头青,对他来说,“喜欢”这件事太郑重,他还需要些时间去理清他对于翁施感情。
直到小呆瓜呜呜咽咽地抱着他脖子,亲他嘴唇,虔诚地说宋老师,想把所有星星都摘来给你,宋尧觉得快就快点儿吧,没什不好。
送上门小呆瓜,又乖又好欺负,谁不摘谁就是傻逼。
于是,宋尧早上睁开眼,可以说浑身舒畅,神清气爽,获得生理和心理上双重愉悦。
但宋尧却觉得,没有什比眼前更加真挚时刻。
后来场面就有些混乱。
小呆瓜气势汹汹地把他撂倒在床上,在他身上边掉眼泪边唱歌,说要做数学题,问他题在哪儿呢?
宋尧口干舌燥,说你自己能做出来吗?
翁施自豪地说那当然,都做过好多次!
虽然不算醉,但也有些上头。
个小呆瓜缩在他怀里,俩黑葡萄似圆眼睛看着他,里边是完完全全、纯纯粹粹爱慕和崇拜。
他当即就在心里骂句脏话,捞起被单把翁施裹,起身想去冲个凉水澡,翁施搂着他不放,可怜巴巴地说:“宋老师,你别不要,很乖,好好学习,不和弟弟抢玩具……你别不要,你选吧,很好……”
“没不要你,”宋尧嗓子眼都是灼热,“你自己睡觉,听话。”
翁施眼眶立即湿润:“在梦里你都不要,喜欢你,特别喜欢,可是不敢和你说……”
然而他翻个身,扑个空。
——瓜呢?
操!那大个瓜怎没?
宋尧是又气又急,恨不能当场把那个穿裤子就跑路呆瓜逮捕归案,按床上狠狠往他屁股蛋子上扇三十个巴掌。
煮熟鸭子能飞,摘呆瓜不能跑。
宋尧不是那种对另半有“处男情节”直A癌,但听这话难免有些不爽,皱眉说你还和谁解过数学题?
翁施晕乎乎,说梦里呀,每天都梦到和宋科长起做数学题呢……
原来是做梦,原来他梦里也全是。
宋尧笑出声。
进展其实快得超出宋尧预期。
小呆瓜样子委屈极,就和只被抛弃小狗崽似。
这多年,对宋尧说过喜欢男男女女不少,但没有个像翁施这样,让宋尧心跳得这快。
“知道,”宋尧在他面前蹲下,摸摸他湿漉漉睫毛,和把扇子似软,“你不是做梦。”
“宋老师,好喜欢你,像喜欢天上星星那样喜欢你,”翁施说着说着,又开始傻乐,眯着眼睛傻笑,张开五指做个抓动作,“抓颗星星送给你喽!攒钱买星星送你,们去星星上面摊煎饼,就只吃煎饼皮,里面馅料都给你……”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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