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窖,不同于地面上开阔,阴冷气息扑面而来,翁施凭直觉第时间便察觉不对劲——黄土地面有些土块明显颜色更深,是浸透过鲜血标志。
齐奇简单说明情况,翁施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戴上手套鞋套,开始现场取证。残存毛发、牙齿碎块等证明这里发生过怎样惨案,初步判断受害者超过三个。
等取证
翁施笑笑没说话,其实他能不能行和宋科长没关系,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望,不能让受害者蒙冤。
翁施路上都在忐忑,等真正抵达目地,身子探出车门那刻,他反而镇定下来。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当地民警正在做走访排查。破败层土房边,位老人坐在矮凳上接受盘问。老人看上去六十多岁,衣衫褴褛,膝盖上满是补丁,穿着双破破烂烂塑料凉拖,沾满泥土脚后跟露在外面。
翁施从他身边经过时,老人抬头瞥他眼,目光让翁施觉得莫名有几分阴沉,他喉头紧,立即移开视线。
这倒不是翁施第次自己出任务,但却是他第次自己去命案现场。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翁施路上都在忐忑,担心会不会真遇到危险,有意料之外突发情况怎办,嫌犯会不会在某个地方默默埋伏他们……
警车开进村,翁施从车窗向外看,路边村民们个个神情戒备地看着他们,看面相很是不友善。翁施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坐直上半身,双手扶着前座椅背,下意识地贴齐奇近点儿,想让齐奇会儿多帮衬他些。
副驾上齐奇无暇分出注意力给后座翁施,朝着对讲机向布控中心汇报情况,翁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凝重面色,忽然就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每个人都有自己任务,他定不能成为拖后腿那个人。
“是警察。”翁施在心里默念好几遍,但离目地越近,他反而越惴惴不安,心脏扑通扑通跳很厉害。
“这是嫌疑人父亲。”齐奇领着翁施进屋,“据他说家里那个地窖已经封十多年,他平时不住这间屋子,从来没有下去过。他和他儿子也有十来年没联系,不清楚儿子回来过没有,也不清楚儿子下没下过地窖。”
翁施点点头,想到老人破烂衣着,轻声说:“倒是挺可怜。”
位女警说:“确实可怜,们来时候这老头个人在屋子里瞎转悠,念叨着自己十多年没来老屋,知道儿子出事他立即赶过来,想着说不定能在这里碰见儿子,劝他自首……”
土灶边有道木门,门后便是那个隐秘地窖。翁施和齐奇顺着摇摇欲坠木梯往下爬,已经在下面民警提醒他们小心钉子。
翁施定睛看,这才发现老木梯第三个横杠上冒出个裸露锈铁钉,估计是当初没钉严实。
齐奇挂断对讲机,回头问翁施:“害怕吗?”
翁施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诚实地点头说:“有点,但可以克服。”
齐奇笑笑:“刚还发消息问你们宋科长,要不要派个人贴身跟着你。宋科长说没必要,你能行。”
“能行,”翁施抿抿嘴唇,神情无比认真,“也是人民警察。”
“知道你能行,”齐奇冲他抬抬下巴,“你肯定不会让宋科长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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