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疼哭,”护士被两人晾在边,去取趟药回来,结果这两个人还在这儿腻歪,她没忍住翻个白眼,“行行,别煽情啊!这位警察帅哥,你先起开点儿,你男朋友这血可还没止住呢,等包扎完再谈情说爱,有是时间。”
翁施心里有点儿小尴尬,又有点儿小甜蜜,他推推宋尧肩膀:“宋老师,人家包扎呢,你先出去呗。”
宋尧摸把他脑袋,缓缓站起身,问道:“姑娘,他伤情怎样?”
“没事儿,划道,没多深。”
“宋老师,”翁施小指头轻轻勾勾宋尧掌心,“没事,就是破点皮。”
宋尧十指收紧,将他双手握更紧。
片刻后,宋尧总算平复情绪,抬起头看着翁施:“没事,没事,来。”
他由于连续几天没有踏实睡上觉,加上赶来路上情绪过于激动,此刻眼底布满血丝,加上久未打理凌乱头发、布满下巴青色胡茬,让他看上去沧桑不少。
“宋老师,”翁施抽出手,轻轻抚上宋尧侧脸,“你现在好老喔,丑丑。”
翁施时之间也愣住,他直仰望着、憧憬着宋尧,此刻正半跪在他身前。翁施垂头看见宋尧凸起肩胛骨,不过短短几天,宋科长似乎消瘦很多——刑侦队在线布防侦查同时,宋尧在背后同样不眠不休,他几乎是连眼都不舍得眨,仿佛生怕眨眨眼,就让嫌疑人多逍遥法外秒钟。
这是翁施第次从这样居高临下角度俯视宋尧,他恍然发觉宋科长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强大、那无坚不摧。
人人都说他是南方物鉴领域神话,都夸他年轻有为,都赞他前途无量,都将锦绣花团往他身上堆砌,但宋尧也只是个普通人,他不是真神。他拥有更高天赋,同时也付出更多心血,他也会因为几个夜晚没有休息而疲惫憔悴。
“宋老师……”翁施张张嘴,想要喊他名字,开口却发现喉咙里像被揉进把粗糙沙砾,干涩什话也说不出来。
宋尧紧紧攥着他双手,深深垂着头——是个虔诚、近乎于祈祷姿势。
翁施从宋尧双眼里看见两个小小、模糊自己,他猜想现在自己模样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咧开嘴傻笑:“也丑丑,和你样。”
宋尧深深凝视着他,几秒后无奈地叹息:“不样,你呆头呆脑。”
翁施撇撇嘴:“不呆!”
宋尧抬手,指腹轻轻揩掉他眼角点湿润:“多大还撒金豆子,还说自己不呆。”
翁施情难自已,吸吸鼻子:“是因为你突然来,太感动……”
“还好你没事,”宋尧将翁施冰凉手掌握在手心不停揉搓,声音中含着不易察觉颤抖,“老天爷,还好你没事……”
翁施忽然眼睛酸,股热流从左心口缓缓漾开。
翁施知道宋尧是多纯粹无信者,宋尧他不信宗教,不信神佛,对切祈求上天垂怜行为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宋尧说“老天爷,还好你没事”。
——老天爷啊,已经遇见那个,把放在第位、永远选择、永远偏爱人吗?
颗心脏像被温热水流浸透,沉甸甸,翁施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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