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耳熟,许言想起他第次告白时候,从沈植嘴里收获就是这句话,字不差。
大三新学期开始不久,许言过生日,那会儿他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跟沈植搞上关系——朋友关系。生日那晚沈植没来吃晚饭,因为有事,后来去KTV时候他来,许言早被灌六七分醉,同学起哄要沈植唱歌时候他也傻乐着拍手——沈植没唱,他那几天感冒,嗓子疼又哑。
切蛋糕时间,许言脑袋上扣着皇冠,因为不清醒,愿也忘许,直接口气吹灭蜡烛。有同学伸手沾蛋糕往他脸上抹,许言也不反抗,蹲在地上仰着头笑眯眯,傻子似,沈植就坐在旁边沙发上看着他。
作践完蛋糕,许言彻底醉得像条狗,那些隐秘、克制、压抑感情随着理智消弭渐渐变得浓重而大胆,他视线几乎没离开过沈植脸。终于,坐在他和沈植之间朋友上厕所去,许言撑起身子往沈植那边挪点,包厢里很暗,只有大屏幕投出光线,把沈植面容勾勒清晰,在周围喧闹声里显得格外沉静。许言喉结动动,
空气安静得没声响,许言忽然感到解脱——到底还是说,原本不想开口,但他能理解沈植心情,个傻逼缠自己四年,突然掉头跑,是个人都会警惕,怀疑对方在搞什花样和把戏。如果沈植需要个明确答案,那就给他,也算是堂堂正正说再见,彼此去向新天地。
许言从没打算模棱两可含糊其辞,他只是想不到沈植会苛刻到这个地步,定要他亲口承诺结束。
好像确实再无话可说,许言看向沈植,他以为沈植多少会表现出些开心,最次也该看起来轻松点,毕竟总算摆脱自己。都到这个时候,许言还想看他笑笑——在起时好像没让沈植高兴过,如果今天这张终止符能让他露出笑,自己也算是发挥余热。
可是没有,沈植神色半点没变,只直勾勾盯着他,许言从中分辨不出什情绪,他过好几秒才意识到——沈植没在思考,没在想什,他在发呆。
看来是高兴过头……许言扯扯嘴角,重新拉住行李箱,转身推门进屋。这道门就是终结线,关上,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沈植有任何牵扯。也好。
门缝越来越小,只剩道光亮漏进漆黑客厅。许言突然眼睛发酸,觉得好不公平,为什几年下来,仍然只有他个人在难过,在感慨,在尝痛,为什沈植永远置身事外不痛不痒……就因为主动是自己,所以什都活该?这天平未免又太公正,从不偏倚他。
锁舌轻轻挨上门框,许言按下门把手,没征兆,手腕被用力撞下,光亮猛地放大,许言诧异抬头,看见沈植逆着光冷到没有表情脸。门被把推开,沈植站在他面前,沉声叫他名字:“许言。”听起来竟然很陌生,平常沈植几乎不这样叫他,因为无论他需不需要,许言都在他身边。
许言直觉沈植好像有点生气,可他想不出有什好生气,缠自己好几年人终于放手滚蛋,归还个自由正常人生,他为什要生气?
“没时间跟你浪费,你也不用这威胁。”沈植字句地说,“那句话就当没听到过。”
没听到什?假装没听到说们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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