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辞觉得陆朝南烦,可又对他充满感激。
毕竟不是谁都能免费得到个博士指导本科生比赛,陆朝南亲力亲为,根本不让他有空打退堂鼓。他认真道康辞有时都怀疑陆朝南看他论文是真发自内心觉得好吗,这些浅薄文字难道不是堆学术垃圾?
不过他没打算问,他和陆朝南之间差多远,康辞心里有数。
九点多,康辞百无聊赖地站在棵银杏下盯着树干剥落后露出伤痕,远远地瞥见个高挑人影,他望过去,那人抬起手挥挥。
埋在围巾下,康辞情不自禁地笑。
良久,黄家新犹豫地问:“是他吃错药,还是没听懂……”
居然会帮陆朝南说话?
黄家新同情地想:“康康多半是被学长折磨得神志不清吧。”
提前步溜出宿舍人没听见黄家新这句腹诽,康辞站在校道岔路口,用围巾遮住自己下半张脸隔绝冷空气——深秋场感冒,康辞好像落下病根,鼻子变得尤其敏感,稍微呼吸着凉就止不住地流鼻涕。
手机揣在兜里,康辞怕冷,懒得催陆朝南。
康辞恋爱,对象是研究生院帅得人尽皆知陆朝南。
相比起百花齐放、竹影阑珊或者秋叶静美,冬天似乎少点恋爱浪漫腔调,十二月,虹市银杏姗姗来迟地褪去最后丝绿意,与灿烂冬阳道用明丽金色装点整座城市。
可惜阳光总是短暂,午后不久就湮没在云层中。
“出门啊。”康辞穿好外套,抓起宿舍桌面水杯。
黄家新仍不习惯他突然认真学习做派,忍不住道:“都降温,你还去哪儿?”
“临出门接个电话。”陆朝南说,他挎运动单肩包,“今天没课,对吧?”
有部分课程只上半学期,这两周刚通过结课考试,康辞点头:“本来打算跟小新今天下午去混副本,你不是让空出来嘛。”
陆朝南捏
他们恋爱半个月,日常活动基本都在校园里,食堂、教室、自习室、图书馆,除此之外就是陆朝南宿舍——康辞偶尔去用他电脑打游戏。
要说逾矩,似乎除那次陆朝南早晨偷偷地亲下他,两人并没有除牵手以外接触。冬天穿得越发臃肿,拥抱冲动减轻。但他仍喜欢被陆朝南握着手同没入对方大衣口袋温暖触感,哪怕只能绕着校园走两圈也很快乐。
就如爱情小说狂热患者钟岁岁说,“最终恋爱对象与理想型相违背也是常事”,陆朝南脸完美符合康辞喜好同时,个性果真不敢恭维。他有着作为男友极其体贴面,也有作为助教学长不苟言笑、无比较真面。
后者在恋爱中多少显得无趣点。
比如现在,综述比赛即将收工,陆朝南自己忙得不行还要抽空监督康辞改论文。
康辞表情无奈:“马上要提交参加决赛综述,陆学长喊去当面改。”
尽管已不担任他们侵权法课程助教,这人当初半夜让重写作业给广大学生留下心理阴影尚在,不说名字止小儿夜啼,也足以让黄家新闻风丧胆。
听闻陆朝南大名,黄家新两手捂耳朵:“快滚快滚!要想起伤心事——”
“你以后才知道他苦心。”康辞说完,顺门缝溜。
宿舍中,三个室友听见这句话,同时露出诧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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