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阿兄就莫再瞒,知这桩婚事是笔交易,也瞧得出来,你颇是赞赏看重六皇子,怕已与他有不少私交。你兴许也曾想过撮合与六皇子,好说服阿爹支持站队,可是?”
被当面拆穿隐秘心事实是尴尬,元钰苦着脸道:“赐娴,你莫怪阿兄。”
元赐娴知他在京难处,怎会怪他。要怪只怪梦境吊人胃口,没能次将消息吐全,否则她也不会叫元家如眼下这般,落得个贼船易上不易下局面。
她摇摇头:“不怪阿兄,只问句,倘使不愿嫁给六皇子,阿兄可会逼迫?”
她心内虽仍诸多疑惑,却笃定不可再走梦中老路。不论前后经过如何,与郑濯订亲,只会叫元家与他绑在块。可最后登基人又不是他。
姜璧柔点点头,垂眼退出去。
等屋里只剩俩兄妹,元钰问:“方才躲哪?”
元赐娴指指后窗:“那儿。”
他失笑:“好,你阿嫂也走,有什话就说。”
她不请自坐,先道:“阿兄莫误会,是猜你不愿阿嫂掺和朝堂上弯弯绕绕事,怕她多添忧思伤身,这才支走她。”
夺嫡,都不会将妹妹终身大事当作筹码。
他之所以替元赐娴应下邀约,是因见她前次对郑濯表露不般态度,怕她真是中意此人,便不好棍子打死,预备探探情形再说。
姜璧柔觑他眼:“难不成你这做阿兄还想棒打鸳鸯?照昨日所见,六皇子品貌俱佳,堪为良配。且听说,他府上几名姬妾都是圣人硬塞去,想来也绝不是贪色之徒,否则哪至于这个年纪,还未纳正室,未添子嗣?”
元钰摇摇头:“没说六皇子不好,只是皇室里边情形复杂,你不明白。”
他未将朝堂政事讲给姜璧柔听,妇人家约莫只当单纯相看妹婿,不像他这样瞻前顾后。
元钰有些讶异:“你不愿嫁?你不愿嫁是好事啊。阿兄本就舍不得将你牵扯进来,争取阿爹支持有旁法子,何至于牺牲你?”
元赐娴相信这话。但梦里,她也确做郑濯未婚妻。这说明,这桩婚事在某个时候切合徽宁帝利益。
她道:“可是阿
“你与阿兄生分什。都晓得。”说着过来揉下她脑袋,“怎得,你这丫头竟要与谈政事?”
元赐娴沉吟下:“是,也不是。想问问阿兄,是否希望嫁给六皇子。”
“阿兄上回便与你讲过,皇家门不可随意进。至于方才与你阿嫂说,你也该听见。”
她点点头:“阿嫂兴许听不明白,但懂。六皇子意欲娶,是想你与阿爹站在他这边,来日有需,可供他驱策。当然,这事对元家样有好处。谁不想做从龙重臣,飞黄腾达?何况嫁六皇子,日后或许就是皇后。”
她语出直接,叫元钰不由噎。
姜璧柔闷声道:“但赐娴性子你也晓得,她瞧上什,哪是你拦得住……”
她刚说到这里,就听门外传来声:“小娘子……”是仆役声音。
元钰当下迎出去:“赐娴。”
元赐娴叫句“阿兄”,往里瞥眼,朝姜璧柔笑笑:“阿嫂也在呢。”
元钰瞧她这古怪笑意,便晓得方才话多半已给她听去,想想回头道:“璧柔,你先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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