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话音刚落,元赐娴就灰头土脸地出现。她身上裙裾破好几处,袖口还沾几根杂草,走路瘸拐。拾翠和拣枝左右搀着她。
元钰吓跳,慌忙上前扶住她:“这是伤着哪?圣人果真派人堵你?”
元赐娴抹把脸蛋上灰泥,笑道:“连阿兄眼也瞒过,看来这戏做得不错。没伤着,只是恐怕暂时走不。”她说罢掸掸衣襟,奇怪问,“阿兄如何晓得,是圣人堵?”
元钰没答,个劲捏她肩背检查:“真没伤着?”
她抬抬胳膊,踢踢腿:“好得很,就是演给那几个毛贼看罢!”
陆时卿略点头,如前几回样伪声道:“徐某冒昧请问将军,县主是否离京?”
元钰尽可能表现得平静自然,但元赐娴话到底在他心里投波澜,叫他无法全心信任眼前幕僚。他因此略几分狐疑,问:“先生如何知晓?”
“是六殿下耳目从宫中得来消息。徐某今日登门,是想告诉将军,县主恐怕暂时走不成。”
他愣,脸色大变:“此话何意?”
陆时卿假借郑濯名义,称是奉他之命前来,将徽宁帝打算大致说遍,还没来得及往下讲,就见元钰蓦然撑案站起:“简直荒唐!”说完便是副欲往外走架势。
些日子以来,接连跟徽宁帝、六皇子、陆侍郎相处番,却愈发觉得梦境种种有迹可循。”她叹口气,“阿兄,知你时难以接受,也不逼迫你,告诉你这些,是想你有个警醒。这走,至快也得岁末才能与你再见,你万事皆要当心。”
元钰眼光柔和下来,拿粗糙指腹蹭蹭她脸蛋:“阿兄知道。”
“以咱们家目前与六皇子生出牵扯看,不可能说脱身便脱身,在与阿爹商议出对策前,你得先稳住他和那位徐先生,却切记留足退路,莫替人做抛头颅洒热血事。至于陆侍郎与十三皇子……不在长安,就得靠你拉下脸讨好他们。”
元钰“啧”声,心有不爽,到底想她走得安心些,勉强应下。
元赐娴见状笑声:“好,真要死也得两年后呢,阿兄就送到这里,回去吧。”
元赐娴说完,抬眼瞧见远处廊下
陆时卿猜到他去向,起身阻止:“县主聪慧,想来应付得来,何况圣人并无伤害县主之意,您去不免冒险,不如在此静候。”
元钰回过头来:“应付得来也不成!这做兄长,还能眼睁睁瞧着妹妹被人戏弄吓唬不成?刀剑无眼,倘使有个万呢?先生舍得,不舍得!”
陆时卿噎,僵在原地,素来能言嘴竟说不上话来。
元钰移开门,脚步顿,语气和缓些:“多谢先生特来相告,元某有分寸,不会大张旗鼓,连累六殿下布置在宫中耳目。请人送您回。”
他说完便走,不料还未踏出院子,便见名仆役急急奔来,道:“郎君,小娘子回!”
“呸,说什不吉利!”元钰掀帘下去,回头嘱咐,“记得每到个驿站就传封信报平安!”
元赐娴点点头目送他上马,放下帘子。
……
元钰回府后就闷去书房思考人生,过不久,听说徐善来访。
他心里奇怪,将人迎入,请座后问:“徐先生行色匆匆,可是有急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