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道。”陆时卿不耐烦道。他管只狗做什。
元赐娴给
陆时卿似乎“呵”声,学她前头话道:“县主,您眼下没命挑剔,将就将就吧。”
她叹口气,只好把外裳先脱,预备烤干再换里衣,抬眼见陆时卿脚下已然滴淌圈水渍,看他也怪惨,就道:“陆侍郎,您将外裳脱给吧,反正烤件也是烤,两件也是烤。”
“不必。”
“您不要逞强,您若是感染风寒倒下,谁带逃命?”
陆时卿被她气得不轻,扯腰带,头也不回将外裳朝后丢。
他只好在她跟前蹲下来,伸手晃晃她胳膊:“先别睡。”
元赐娴人是醒,眼皮却沉得睁不开,伸手顿乱挥,险些拍他耳光,说:“宿没睡,又被追杀路,实在太累,您不要吵……”
陆时卿躲开她手,记起昨夜尴尬事,咳声,道:“你把衣裳弄干再睡。”
她摇摇头,小声咕哝:“没事,不娇贵,得不风寒……您比较要紧,您把自己弄干就行……”说完就没声。
陆时卿心里冒火,把她连着稻草铺盖道往火堆边拖。
元赐娴心内绝望,脑袋却是灵光现,朝四面瞅瞅,道:“再往前约莫十数里,会有两个岔道,您择西边走,那条路原是官道,附近有处废弃驿站。”
陆时卿垂眼看她:“你怎晓得?”
“跟踪您时候在那儿歇过脚……”
“……”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好歹到驿站躲雨,为避免马流落在外,bao露行踪,便将它也牵进去,拴在屋后马棚。
元赐娴伸手接过来,面烤面打哈欠:“怕烤着烤着就睡着,您跟说说话。您是如何知道遇险?”
他冷哼声:“你好狗。”
他赶路赶得好端端,被那牲畜硬是咬着衣角拽下马车。天晓得他是如何能够在那等情形下听懂狗语。
元赐娴闻言微微愣。是,她都没注意,小黑似乎早就不见。大概是趁乱去找陆时卿报信吧。
“小黑呢,去哪?”
“哎……!”元赐娴给他拖得醒神,伸手拽住他胳膊,“停停停……自己走!”
他松手,努下巴示意她赶紧。
元赐娴累得站不起来,只好手脚并用爬去火堆边,抬头有气无力道:“陆侍郎,穿着衣裳哪里烤得干啊。”
“那就脱。”他蹙眉说句,然后背过身去,走到墙角。
元赐娴看眼他背影,踌躇问:“怎知您不会回头?”
这驿站原就是个小,单个屋子,门窗都破败,挡不牢风,墙角还有老鼠打过洞,若非元赐娴昨日在此歇脚,清扫过番,恐怕四面要更邋遢些。但眼下也不如何干净就是,毕竟积太久灰。
陆时卿甫进门便望而却步。
元赐娴瞅瞅他:“陆侍郎,您眼下没命挑剔,将就将就吧。”她说完,拖着疲惫身子,头栽往卷稻草铺盖。
她昨日离去时并未收拾此处,此刻地上还留好些稻草卷和柴火,及几个火折子。
陆时卿也知道她说不错,只好勉强按捺下浑身发痒不适,去察看柴火是否受潮,好容易拿火折子打着火,回头却见她睡熟,叫好几声都不听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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