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不准主意,却也无法直言拒绝,便与他下盘毫无水准棋以作敷衍,然后借口困倦,打几个哈欠,回房去。
幸而这瞧上去颇是危险人物并未久留,过些天,待舒州灾情稳定,平王也就回扬州。
陆时卿大半月来皆是早出晚归,元赐娴不好扰他公务,便争取每日与他问个早晚好。
闲暇在府时,她偶然听说,原来他当初在商州附近不曾惊动当地官吏,是打算隐匿行踪揪几个贪,,g,结果因她遇刺,不得不路大张旗鼓,自然也就打草惊蛇。故而后来,他才在山南东道与淮南道交界处唐州逗留三日,目便是确保赈灾物资顺利运
陆时卿浑身都是酥,真不知自己是如何才回到马车,只是心想着松手他就输,便是任她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
实则他表面功夫不差,就说先前在百姓跟前吧,平素十分淡漠人,眨个眼就能演出相当亲民模样,奈何碰上元赐娴这个攻城锤,路猛攻强打,硬是捶得他耳膜鼓动,心胆俱颤。
故而等流民散尽,马车驶入舒州刺史安排处宅邸,他就言不发回房冷静去。
元赐娴也心满意足跑去沐浴,面思考方才城门前闹剧。
陆时卿饶恕门吏举可说做得漂亮。则是在这人人自危时刻,彰显朝廷仁德,安抚民心。二则也是放长线钓大鱼,借此顺藤摸瓜揪出指使者。
元赐娴走两步,被后头灼灼目光提醒,低头瞧,方才意识到陆时卿还牵着自己,不由心肝颤。
不得,她被未来帝师牵手,这是走在条通往人生巅峰路啊。
元赐娴激动得心跳有点快,斜目瞅陆时卿侧脸,却见他本正经得仿佛只是顺手牵只羊,忍不住想叫他也波动波动,感受下他略微有些粘腻潮湿掌心,小声道:“陆侍郎好像很紧张啊?”
陆时卿心中白浪已经掀起千丈高,面上则目不斜视淡淡答:“嗯,第次瞧见这多百姓,是有点紧张。”
他就唬人吧。
当然,由他当时质问门吏那句话,元赐娴推断,这事恐怕跟淮南地头蛇平王脱不离干系,其实也不必大费周章地查。
兴许是有如此先入为主想法,待几日后,平王从东边扬州赶来与陆时卿商议赈灾后续事宜,她下意识就对此人有几分防备。
尤其翌日,陆时卿出外视察水情晚归,平王单独找她弈棋,她便更是心生警惕。
她记得徐善说过,他曾在入京替郑濯效力途中遭人暗杀,险些性命不保。彼时她出于礼貌未曾多问,后来不止次思考过这桩事,度以为,所谓刺客恐怕与朝中二皇子或三皇子,也就是平王有干系。
眼下平王突然与她对弈,是否别有用心,欲意试探什?
元赐娴模棱两可地道:“也是第次,心里还有点小小羞涩呢。”
她语气暧昧,他当然听懂,却仍旧不动声色作沉着状:“哦,以后多见见就行。”
元赐娴心道他想得美,继续拿暗语撩拨他:“百姓这可爱,您心里是个滋味,甜吗?”
她越说越过头,陆时卿噎,掌心溢出更多汗来,避重就轻答:“没觉得可爱。”
“可是瞧着……”元赐娴凑到他耳边,眼波流转,吐气如兰,“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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