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嘴角微抽,心道她扯谎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但见她神情认真,却又不由怀疑她所言是真。
毕竟这个听起来非常荒诞故事,确能够解释她这半年来各种行径。
不过,他不是要死吗?
他扯下嘴角:“那死怎办,长安城还有旁郎君,你准备换下座靠山?”
元赐娴心道她可没山能靠,历史都给她改变。她叹口气:“不都说要守寡嘛,不找,听天由命吧。”
最开始听曹暗胡扯,他头昏脑涨,时未反应过来,就没及时出口质疑。后来见大夫那般态度,自然当是曹暗将人买通,元赐娴着急时候,他也是想解释,无奈被她次次打断。
再然后,得她无微不至照顾,他时心痒,想着晚些再说,直至睁眼见她眼圈发红,才心生不忍,讲明真相。
但她竟然没信,且连他身后事都揣摩好,副他当真命不久矣模样。
这令陆时卿感到颠覆。难道说,是他脑子烧坏想错,曹暗并不曾为增进俩人感情欺骗元赐娴,他当真在不自知情况下接触疫患,此刻已经病入膏肓?
他就着元赐娴递来匙子,喝几口药,回忆遍她方才所言,后知后觉般震惊道:“元赐娴,当真染瘟疫?你说是你害……你给下毒?”
吾卫在外谈事,吹多冷风罢。你回去歇着。”
元赐娴垂眼叹息道:“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你不用安慰,是害你,对不起你,虽然眼下还没能叫你心甘情愿娶回家,但你要是因为死,定会好好守寡。只是你陆家可能就后继无人……”
“这样,将来给霜妤找门合适亲事,定叫她第个儿子姓陆。至于你母亲,也会当亲娘般照顾。对,你在洛阳老家还有什要紧亲人吗?把他们接到长安来,好吃好喝供着。”
“……”
看着脸“已替你考虑周全,你还有什未心愿吗”元赐娴,陆时卿缓慢而木讷地眨三下眼。
陆时卿觉得她这自,bao自弃样子挺好笑,想想道:“你把曹暗给叫来,
难不成他误会,韶和叫他防备不是政敌,而是元赐娴?
她愣:“说什呢你?毒死你,谁给做靠山啊。”
陆时卿微微滞,这下反应倒快,抓住重点道:“找做靠山?”
她自知失言,却想到陆时卿能不能活着回长安还是个问题,因心内歉疚,就没否认,低低“嗯”声,改编下前因后果,解释道:“有天做个梦,梦见自己死得很凄惨。梦里头,菩萨告诉,长安城有个长得特别好看郎君,若能找到他做靠山,这个梦就不会成为血淋淋现实。”
“……”
她在说什,他要死?
陆时卿还没来得及发问,忽听有人敲门,回头见是曹暗送来熬好汤药。
元赐娴起身接过瓷碗,叫他退下,然后将药端到床前道:“起来,喂你喝药,怎着也死马当活马医吧。”
“死马”陆时卿撑肘坐起,被烧得有些迟钝脑子飞快地转起来。
他在舒州时,确为控制疫情,数度奔波于乡民间,但印象中却并未与疫患有所接触,今次风寒,也应当只是疲累吹风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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