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转身回自己院子,待四下无人,压低声吩咐身后拾翠:“把后院下人支走。”
刻钟后,元赐娴假意沐浴,绕经后院潜到姜璧柔主屋后窗下,猫腰蹲在墙根,将耳朵贴近窗缝。
这是她元府,她想听个墙角还不算难事。
姜璧柔声音很低,但元赐娴耳力灵敏,能分辨个大概。
她听见她含几分哭腔道:“灿儿,阿姐该怎办?大夫前些天给诊脉,说这身子根本生不孩子,便是如今侥幸怀上也必然保不住。近来天寒,咳喘本就时常发
元赐娴虽对郑濯不曾抱有特殊情谊,但在梦里,他毕竟是她正经未婚夫。有人使这种卑劣下作手段设计她婚事,甚至设计元家,她当然不可能舒心。
但她仍旧笑眯眯地道:“那抓紧些,你就能排上号。”
姜璧灿甜甜地应个好。
姜璧柔也在旁笑。
元赐娴见她笑归笑,却瞧上去略有些精神不济,便道:“天寒地冻,阿嫂有孕在身,就别站在风口说话。叫阿兄晓得,可得怪没眼力见。”
这个声音与她梦中所谓“皇子妃”相比,虽略显稚嫩些,却是同人无疑。
据梦境看,大致情形便是姜璧灿使计爬郑濯床,而郑濯则被诬陷与她有夫妻之实。
这种阴损招数实则不难想象——下个药叫男方不省人事或醉倒,夜过去,女方说什就是什。何况姜璧灿还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郑濯不碰她,她就找别人碰她,当真怀出个孩子来。
姜家在长安也算望族,姜璧柔出身长房境况倒是般,但姜璧灿父亲却是官居三品大理寺卿,故而这二房是不太好得罪。倘使发生那样事,恐怕郑濯确无法坐视不管,而元赐娴也必然不可能再嫁给他。
原来两家人婚约是这样破裂。
姜璧柔有孕消息,是元赐娴回京后方才得知。她初初听闻这桩喜事,还很替阿兄高兴。毕竟以阿嫂多年咳喘病弱体质,要想怀上孩子着实不易,否则也不至于成婚近两年才有动静。
她估摸着,姜璧灿今天也是因这个由头,才来探望长房姐姐。
姜璧灿闻言吐下舌头,不好意思道:“不怪赐娴姐姐,是太没眼力见,这就搀阿姐回去。”说完又问,“赐娴姐姐也道进屋来?”
元赐娴笑下:“先去沐浴,会儿再来。阿嫂,你叫下人给备些点心,玩饿。”
“知道。”姜璧柔嗔看她眼,面跟姜璧灿道,“赐娴跟你样,老爱跑出去闹腾……”
元赐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郑濯这样宦海沉浮多年,见多皇室阴暗,勾心斗角人,竟会栽给个看起来不过有点小聪明丫头。想来这背后应该还有她暂且不清楚弯弯绕绕。
思及此,她看眼对头阿嫂。如此手笔,姜璧柔身为与元家关系密切姜家子女,不会不知情吧?如若知情,她又在里头扮演什角色?
元赐娴脑袋转得不停,面上却不过僵瞬便掩饰过去,笑道:“最喜欢嘴甜,阿嫂这个妹妹长得也水灵,可有婚配?”
姜璧灿抢着答:“没有呢!赐娴姐姐都还没嫁,怎好赶在你前头。”
哦,可不是赶在她前头?抢还是她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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