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瘪瘪嘴:“现在比三岁小孩还脆弱。”
元赐娴连夜跟元易直道歉,完理直气壮抢走冯氏,夜里却也未能歇息安稳,时睡时醒,遍遍梦到陆时卿闯来她闺房幕。
她说完
元赐娴便更是忍不住,自己都不知道怎回事,竟然哭也哭不停,憋晌,干脆抱着冯氏边哭边喊:“阿娘,就是不想,就是不想他去……不是不懂阿爹说道理,不是不忧心滇南百姓,可是他去救他们,谁去救他?”
她越哭越不可遏制:“阿娘,心疼……心疼啊……如果,如果他死在滇南怎办?阿娘,怎办……”
冯氏下下拍着她背,轻声道:“窈窈,滇南是很危险,可你为何不能相信他呢?你阿爹都信他,你不信吗?”
元赐娴微微滞,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
冯氏刮下她鼻尖:“你阿爹从前隔三差五便上战场,你又何时见阿娘这般哭哭啼啼过?阿娘不是不担心他,只是更相信他。”
样虎狼,孤身前往会是何等下场,别人不知道,难道您也不清楚?”她说到这里似有所悟,“还是说,根本就是您逼他去?您不愿叫他娶,觉得他不值托付,就逼他证明给您看?”
“南诏兴战目是咱们元家。这战,他细居太子要是圣人对元家更多忌惮,要是大周终有日自断后路。他去,为元家去,为减轻圣人对您顾虑去,您却这样袖手旁观?”
元钰见妹妹态度恶劣,皱皱眉道:“赐娴,你冷静点。”
元易直面冷如霜,瞧着她道:“谁说他就是为元家去?滇南沦陷,多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既为人臣子,心系天下,就该义无反顾去救。”
“即便如此,救他们法子有很多,朝中能说善战者也很多!”元赐娴双手撑案,紧攥着案沿,双目赤红地道,“为何非得是他?替大周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为何非得是他?”
“滇南是个是非之地,但阿娘直很喜欢那里,因为那是你阿爹次次罔顾性命保护着地方。现在滇南有难,你说,你阿爹怎可能对它袖手旁观?可他却撒手将它交给陆侍郎,难道不是因为对他有十足信心?既然如此,你为何就不能相信你阿爹,相信陆侍郎?”
元赐娴慢慢止住哭势,在下下抽噎声里冷静下来。
“窈窈,阿娘知道你时难以接受,想寻个口子发泄,但你也别伤你阿爹心。哭完,就去与他道个歉,今天可是除夕。”
元赐娴点点头:“阿娘,知道错,会跟阿爹好好道歉。”她说完咬咬唇,“但是您今天能不能跟起睡?”
冯氏不免失笑:“你倒是多大?”
元易直怒之下蓦然起身:“为何不能是他?既如你所说,旁人都可替大周赴死,为何唯独他不能?”
“因为……”元赐娴被问得噎住,突然眼眶热,眼泪跟决堤似,大颗大颗往外滚。
元易直冷嗤声:“这些大逆不道话,就当没听过,你回头好好想清楚,究竟该不该说。”说罢转身走。
元赐娴站在原地拿袖子去揩泪,却到头来越揩越多,怎也止不住。
冯氏叹口气,给元钰使个眼色示意他去瞅瞅元易直,然后揽过元赐娴肩,下下轻轻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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