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长安,满朝欢喜震惊。元赐娴兴奋得险些提包袱南下去接应陆时卿,却被元易直斧头给拦下来。
她便只好每天掰着手指头等他,步都不离府,早晚各问遍是否得南边传来消息,结果陆时卿也真够可以,从头到尾个准信没带给她,气得她等到后来失耐性,就干脆不再问。
正月渐近尾末,二月就是红杏开花墙外艳日子,他爱来不来吧。
二月初八这日,元赐娴拉阿兄和阿娘去往芙蓉园,踏还没全然冒出来青,散散心,原本打算好绝不念起陆时卿,不料逛圈园子,便不知不觉爬上当初来过那栋竹楼。
彼时,她来这里见郑濯,到顶上这层,却先眼看见身扎眼银朱色陆时卿。
下圈套。”
“而除却他们外,您国中百姓及您父亲,样都不十分支持您发起这场战事。原因便是,南诏已担负不起如此消耗持久战。”
“您近年来与大周交锋频繁,战乱与征军分别致使您国中人口锐减,百姓无法正常耕种,与此同时,战争所需粮草、武器、骏马却不断激增,南诏国库因此日渐空虚。再这样下去,您这个太子恐怕是民心所背,而您父亲也会选择更合适人取代您上位。”
“第二是对南诏而言——您将给吐蕃做嫁裳,最终自损。您很清楚,这战主力是您南诏军队,而原本与大周交好吐蕃之所以受您蛊惑,答应与您合作,目便是意欲借您之手路北攻,染指其贪图已久河西,分大周杯羹。”
“但您须记得,吐蕃不单和大周毗近,更与您相邻。得到河西吐蕃将日益繁盛,而吐蕃盛,则南诏衰。强大起来吐蕃为贮存足够实力与大周抗衡,迟早要先将兵锋对准南诏。到时,大周非常乐见鹬蚌相争,以坐收渔翁之利。”
她突然很好奇,她当日又是招呼郑濯吃荔枝,又是与郑濯共舟,陆时卿如今若是记起这些个事,会是什想法啊。
“说完弊处,便谈谈您此战两点收获。第,打击滇南王。第二,占领剑南。但这微末利益,与陆某所言弊处相比,实在不值提。且您不妨自问,您臣民是否能够理解您为区区个异姓郡王与区区弹丸之地所做莫大牺牲。”
“最后,想告诉您退兵好处。您只须令吐蕃先行放弃与您缔结盟约,就可在这场合作乃至来日与它政交当中长久占据上风,借以争取到源源不断利益——粮资、金银、劳工,乃至土地。哪怕您战败,也可拿这些真正能够被百姓瞧见、接受、理解利益安抚国内上下。大周愿意给您这个取利及休养生息机会,陆某可在今夜过后,替您跑趟吐蕃,诱其撤军,只要您眼下答应这桩和谈。”
“当然,如若您听这些话,仍执意不肯退兵……”陆时卿淡淡笑,“陆某倒是不惧做您刀下魂,但照您国内情势看,恐怕您不久就将与在阴曹地府相见,再续孽缘。您也说,没见到时候,您总是很好。”
他说完,瞥眼细居小指上玉戒:“殿下对陆某今夜这番讲解,可还算满意?”
五日后,吐蕃毁约撤军,大周得以喘息反攻,逼退南诏,路驱敌出境。至此,这场持续短短二十日战事便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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