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滇南王夫妇启程离京,元赐娴因已与陆时卿定下亲事,便没道理再回滇南,故而留下来。
兄妹俩送爹娘出城后便回胜业坊,刚到元府,就见曹暗等在门前,看到元赐娴,忙上前来道:“澜沧县主,郎君请小人给您捎样东西来。”
她愣,低头看眼他手中金粉洋洒请帖:“这是?”
曹暗笑道:“四天后二月十四是六皇子生辰,邀郎君与您前去吃酒宴。您看,您可打算去?”
人绕这多弯子,究竟想说什,直说吧。”
元赐娴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说,阿爹您看,圣人对二皇子和平王是惧怕与忌惮,对六皇子是掌控和利用,对九皇子是保护及疼爱。这几个皇子,其实谁也不是他心目中真正储君人选。那,朝中还剩谁?不就是十三皇子吗?”
元赐娴说完松口气。直接说她梦见十三皇子登基着实太不靠谱,眼下总算是有理有据把话给圆好。
元易直沉默许久道:“是这当爹无用,还得叫你个女娃娃成天思虑这些。”
她闻言宽慰道:“阿爹,这聪明,思虑这些不费神!”
“你说,阿爹都明白。既然你当真操心这些,阿爹也就不再瞒你。”他说完叹口气。他原想避免子女参与这些勾心斗角东西,但元赐娴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俨然涉事已深,再味瞒她,怕是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走错路子。
他犹豫晌,终于似下决心,看眼直默在旁冯氏,而后道:“诚然,圣人或许有意叫十三皇子继位,但朝局却未必就会照这方向走,便是尊为圣人,也有他无法掌控东西,那就是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照如今形势,阿爹相信,能得人心,绝非圣人,也不是年纪尚幼十三皇子,而是你口中被当作棋子与挡箭牌随意抛掷六皇子。”
元易直话已经非常直截当,便是表明他心向郑濯。
元赐娴却是下子哽在原地,跟样震惊无比元钰对个眼色,阵无语凝噎。
这辈子郑濯明明跟她已无瓜葛,为何元家却还是走上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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