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直眉梢挑。
元赐娴接上道:“和阿兄起始没想明白,后来却有答案。这是因为,圣人疼爱九皇子,而不疼爱六皇子。以咱们元家威望,不论哪个皇子与有所牵扯,都将遭到其余众皇子忌惮。从情感上讲,九皇子本就体弱多病,圣人不忍他掺和到那些暗流中去。从朝局上讲,他母亲位列四妃,外戚势大,也该杜绝与咱们元家来往过密。”
元易直脸色越来越难看。
元钰笑笑拦住他:“阿爹,您先别生气,叫赐娴把话说完。”
元赐娴硬着头皮继续讲:“但六皇子却不样。先太子被废后,朝中二皇子与平王各顶半边天,圣人忧心再出第二个意图及早拉他下龙座威胁,便想做做表面功夫,假意扶植位儿子,以平衡这两股势力。毕竟历来,只有三角才是最稳固。所以他选择叫六皇子来当这枚棋子,这个挡箭牌。”
看看是为赐娴好。”
他说完,在心里叹出口气。
实则是不必再看。陆时卿待元赐娴如何,他已瞧得相当明白。既然如此,他也绝不会亏薄那孩子。圣人忌惮他至此,逼他不得不择明主而栖,而郑濯又确是皇室里难得心怀苍生个,那,他就助陆时卿臂之力,全力支持他所支持。
他想到这里,突然听见三下叩门声,问才知,是兄妹俩来。
元赐娴和元钰进门后推推攘攘,似是想说什却没法开口,都在逼迫对方先讲。最终还是妹妹狠狠掐把兄长腰,硬是把他戳上去。
“原因很简单。则六皇子母家是落魄商户,势单力薄,背无靠山。二则他不慕名利,素无张扬之举,亦不得朝臣人心。”她说到这里顿顿,“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
“只要与六皇子定下亲事,朝臣们,包括二皇子和平王自然会注意到他,党派也自然会有所分流。而旦六皇子当真起不好心思,或者到无法被掌控地步,圣人也可使手段,破坏这桩婚事。”
譬如上辈子,她相信姜家诡计里头也有圣人意思。否则光靠姜氏姐妹里应外合,恐怕还不至于叫郑濯中招。应该是他在转暗为明后,叫圣人感到威胁,因此借姜家之手离间他和元家。
元易直皱皱眉头:“你兄妹二
元钰个踉跄跌上前,被推出来,只好朝元易直和冯氏腆着脸“呵呵”笑,道:“阿爹阿娘,和赐娴有话想跟您二老讲。”
这月多来,兄妹俩几次三番想跟元易直谈谈朝局,论论元家未来走势,看是否能将荒诞梦境换种能够令他接受、相信说法,好提醒他心中有个防备,别再如此愚昧耿直,却奈何回回开口,就被勒令不许妄论国事。
眼看爹娘明天就要回滇南,今后书信往来又得被圣人监视,再不讲就没机会,俩人这才鼓起勇气,准备最后尝试次。
元易直瞥他眼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样子。”
元钰心道他吐又吞还不是怕说出来挨揍,看眼元赐娴,照事前商议好,“迂回救家”法子,委婉道:“阿爹,是这样,您有所不知,早在赐娴初来长安时,朝中六皇子与九皇子都曾纷纷向她示好。但彼时圣人态度很奇怪,似乎是不肯九皇子与赐娴过多牵扯,却有意叫六皇子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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