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岁男娃娃实在太顽劣,太能跑,想来平日全靠韶和公主或者陆时卿压着,才会乖乖念书练字。元赐娴碍于身份不好动粗,又想给未来皇帝留个“良母”印象,便是束手束脚,活活耗炷香都没能搞定他。
她瞅着奔得满脸通红,头大汗郑泓,喘气扶膝道:“殿下……您再不念
徽宁帝微微笑起来:“你能想通便是最好,有你在,朕对元家也稍微安心些。”这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陆时卿多替他盯着点元家。
早在当初,徽宁帝就有意撮合俩人,则是为留人,二则是为盯梢,只是陆时卿直表现得很不情愿,他才不好逼迫太过。直到元易直将要回滇南,眼看若元赐娴亲事不定,便要随之离京,他才下决心,哪怕陆时卿仍旧不应,也必须赐下这桩婚事。
幸好陆时卿想通,主动上门提亲,才叫他不至于以强硬手段撮合他们,叫彼此面子上过不去。
陆时卿便做戏道:“替陛下分忧,是臣应尽之责。”
徽宁帝又关切问:“前几日提亲,元家人可曾为难你?”
陆时卿先去紫宸殿。自滇南回来后,他因落下堆公务,几日来异常忙碌,将几份要紧公文呈给圣人后,又被拉着询问针对大理寺卿新人选建议。
他不在长安日子里,朝廷定姜寺卿罪,以沟通岭南,私采铁矿之名罢黜他,判他流放房陵,且规定姜家两房三世之内不得再入官籍。姜家就此中落,满门上下夜之间作鸟兽散,有点良心便随姜岷起去房陵,其余则是各奔东西。虽说圣人并未禁止姜家人出入京城,但稍微晓得点内情,早就不敢待在这是非之地。
毕竟徽宁帝会如此动怒,与表面上所谓“私采铁矿”之名并无关系,他气是姜岷花言巧语得他宠信,暗地里却助长平王之势,连军器这等东西都敢碰。此番彻底摘除姜家,也是对平王个警告。
陆时卿以能力卓绝之由举荐大理寺少卿,徽宁帝却沉吟起来:“朕并未问你谁更有能力,而是谁更能叫朕安心。大理寺为三法司之首,于朝廷相当关键,朕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姜寺卿。”
“臣无法断定究竟谁最能令您安心,只是越级上位终归不妥,若您实在对杜少卿有疑虑,便只能考虑蔡寺丞,如此也不算差太多。”
他摇摇头:“臣此番解滇南之困,滇南王对臣很客气。”
“多亏是你,才不至于叫滇南非他元家不可。朕身边还有你这样可用之人,底气便足。”
陆时卿笑笑:“陛下过誉。”
徽宁帝朝他挥手大方示意:“赶紧到门下省办事,完就陪赐娴去流觞宴玩玩,这次刚好轮着六郎主持,你也多替朕瞧着点他。”
陆时卿在紫宸殿跟老皇帝戏来戏往时候,元赐娴正绞尽脑汁与郑泓这小家伙周旋。
徽宁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晓得老皇帝这是准备考虑蔡寺丞,他心中微定。
蔡寺丞是郑濯暗桩,以陆时卿在徽宁帝心目中地位,本可直接举荐他。但姜岷事显然给老皇帝敲个警钟,连带他这位“宠臣”也样略受波及,眼下最好便是少些太直接动作,多走迂回之路。
徽宁帝说完正事,在他临走前问:“朕听说,赐娴今日也来宫中?”
陆时卿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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