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赐娴保持着扭曲到有点妖娆所谓挡风姿态,看眼自己已然踩在他榻上靴子,讶异道:“陆时卿,可没沐浴,也没脱鞋。你烧傻,不闹洁癖?”
陆时卿闻言瞅眼她鞋,头疼道:“忘,你就不能自己脱?”
元赐娴“嗤”他下,撑臂而起:“还是给你搬块石头来挡风吧。”
陆时卿头更疼,只好再伸手拽住她胳膊,皱皱眉:“元赐娴,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元赐娴噎:“不是你叫曹暗来找吗?”
她昨夜因徐善事彻夜未眠,黎明时候才作快刀斩乱麻打算,大清早拟好信送出,心里总算畅快点,本想黄昏早早用膳,早早歇下睡个好觉,不料刚才曹暗急得好像陆时卿快死样,她便忙赶过来。
陆时卿摇摇头示意没有:“是他自作主张。”
元赐娴搞不懂他们主仆二人,想既然来,就像上回那样照顾照顾他,别叫他落病根,以后隔三差五气虚体弱。
她四顾几眼,去拧帕子来,敷到他额头上,看他蜷缩在床角,问道:“你把自己裹这严实做什啊,这样不易散热吧?”
“平王不至于直接怀疑到跟前,却难免要有所试探,所以近来必然会跟元赐娴打次交道。”陆时卿解释道,“她什都不知道,才是最好最安全。等此次危机解除,就找机会跟她说明白。现在,”他看看曹暗,冷冷道,“马上告诉她,得风寒,快。”
曹暗看他没耐性,赶紧扭头要去办,走到半又道:“郎君,您这屋子可以收拾妥帖,不露破绽,可您这人不是风寒脸色啊,您可别……”可别淘气呀。
陆时卿脸沉,冷冷道:“问霜妤拿点脂粉来,要没有味,抹看起来像没抹。”
“……”
陆时卿声称这是次演练,只有不在元赐娴跟前露馅,后日才能过关。曹暗只好假装不知道他心思,抽着嘴角照办。
她停住动作回头看他。
她当然懂,这还不懂,岂不是蠢驴吗?可他发什
陆时卿当然是怕万伤口露破绽,借口道:“冷。”
元赐娴没得过风寒,也不清楚这种情况到底该不该捂紧点,闻言犹豫道:“那……”
她话音刚落,就被陆时卿从被褥里伸出只手把拽过去。
“砰”下,她歪倒在他床榻,下意识拿手肘撑住自己,像是摔傻,怔怔低头看着他道:“……干什?”
陆时卿倒是想干什,可惜这发力拽着实伤筋骨,他强忍伤口处抽痛,平静道:“这床开口子太大,你挡着点风。”
元赐娴赶到时候,陆时卿正裹着被褥躺在床角,周身血腥气已经没,伤药也被浓郁汤药味盖过去,绷带被藏在里衣里,气色乃至唇色,切都是恰到好处完美。
元赐娴急急走到他床榻前:“这是怎,前天不还好好吗?”说着来摸他额头,摸真是烫,不由怪道,“陆时卿,你怎三天两头闹风寒啊?”
上回他风寒卧床景象,她还历历在目呢。
陆时卿低低咳两声,神情略有几分痛苦。咳嗽牵动伤口,他这个痛苦是真,烧也确还没完全退,所以几乎不太用演便是水到渠成。
他虚弱道:“你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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