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却不肯放弃:“就看看,又不会吃你,你怕什。”
元赐娴不理。
看她坚决不吃这激将之法,他便只好先按捺下来,掀开被褥无奈看眼早已绷得生疼帐篷,等过炷香,见她像是睡着,才小心翼翼探手过去撩她衣摆,准备偷摸着瞧。却不料手刚捏着层衣摆,就被明明该已入眠人“啪”下拍开去。
他手背下就红,痛得“嘶”声,然后听她道:“陆时卿,你烦不烦,还给不给睡?”
不“给睡”人不是她吗?他默默退回,仰天长叹声,睁眼望头顶帐子。
叫她添条对称疤?那也太荒唐吧。他心不疼啊?
退万步讲,若真是抗拒,他宁愿自戳双目。
他跟她讲道理:“元赐娴,照你这意思,是不是还得再自捅刀?”他胸前那伤口也不对称啊。
元赐娴低哼声:“哪知道你,说不定你就是这盘算。”
陆时卿噎,再往里挪寸,靠过去道:“不介意这个。”似是怕她不信,紧接着又强调次,“真。”
想安稳睡觉。
这背身,他揽着她手便被迫滑到她另侧腰上,隔着层薄薄里衣,直接触到块狰狞凸起。
元赐娴几乎下便打个颤,往床里侧缩去,似乎希冀他并未注意到。
陆时卿却是早在商州驿站,给她剥湿衣裳时就已摸过这块伤疤,根本不觉有什妨碍,倒是对她反应感到奇怪,见状挪挪身板追过去:“早就知道,你躲什?”
元赐娴闻言记起当初喝多酒,确为宽慰“徐善”讲过这道伤疤事,顿生悔意。
有只会趁人睡着掀人衣裳虎狼在侧,元赐娴哪里还能安心睡觉,看他眼都不闭,怕是打算伺机再动,只好道:“看完就肯睡?”
陆时卿听有戏,忙肯定答:“是。”
她咬咬牙:“就眼。”
“就眼。”
元赐娴想坐起方便些,掀开被褥却被陆时卿把按住:“不用麻烦,你躺着就行。
他说完又道:“你要是不信,给瞧瞧。”
元赐娴回头诧异地看眼他:“这有什好瞧?”
陆时卿上次给她剥衣裳时缚眼,确实没辨认出这伤疤是被何物所伤,又怕直截当询问会叫她记起不好往事,便想看究竟。
他借口道:“瞧给你看,以表诚心,你可以注意观察表情。”
“……”他怕不是脑子不好吧,她抽抽嘴角,“算,相信你,不用看,睡觉。”
见她背着身不说话,陆时卿想她或许生气,便歉意道:“当初骗你是错,但现在也添伤疤,算是咎由自取。”
元赐娴却摇摇头,示意她没在想这个,继而离他更远点,连脑袋都悬出枕子,解释道:“只有条疤,没配对称。”
“……”
陆时卿霎时又好气又好笑,着实不知她这脑袋里都装什,但细细想来,就觉她如此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他曾以颗痣作借口拒绝韶和,她因此误会担心他嫌她实属正常。说到底,没有哪个女孩家会不介意留疤这种事,更何况,她碰上还是他这种挑剔至极人。
但事实上,她不说,他根本没想起这疤不对称。甚至如今得她提醒,依旧不觉得如此有碍观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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