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稳?他心底沉,正要发问,便先听他解释:“令正中脉与下脉皆盛,很可能是胎双生,这脉象暂时平稳不来。”
陆时卿个激越腿软,伸手扶把桌案:“您说什?”
般大夫实则很难鉴别双生子脉象,但葛正确是医术得,把个准,因情形特殊,临走交代不少诸如吃食方面该注意事物。陆家上下得消息,齐齐通忙碌。
陆时卿本是又欢喜又愁,可听说是双生子,就觉得这忌口忌得非常划算,坐在矮榻边,跟同样始料未及,半晌没回过神元赐娴大眼瞪小眼会儿,率先接受自己确实天赋异禀这个光荣事实,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探她小腹,问道:“真能装得下两个?”
就她这点余肉都没有肚子,他瞧着个都勉强。
陆时卿起身去催人,不久后亲自领着名葛姓大夫回来,又亲眼盯着他给元赐娴诊脉。
这叫葛正大夫在长安城里颇有名望,平日多在药堂施医,极少上门出诊,着实是陆家面子大才请得动这等人物。
元赐娴又开始跟这老头耍无赖:“葛大夫,瞧您这面相,就觉您比上回那个方大夫讨喜。您这红润印堂,看就是专号喜脉。”
葛正伸手虚虚点住她,风雨不动安如山地道:“陆夫人,您再说话,脉要跑。”
元赐娴嘴瘪,看向站在旁陆时卿。
瞧着他:“摸到吗?滋遛滋遛。”
陆时卿抽下嘴角:“等下。”说完,抬头挺胸,放松吐纳,手指下压,努力去把。
“是不是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他默默感受会儿,偏过头实话道,“没感觉到。”
元赐娴不高兴,把手抽出来,嫌弃道:“是你不会号。”
元赐娴闻言有些不服气,朝他挺尚且非常平坦小腹,道:“它能变大!”
陆时卿不免失笑,见她扑上来搂住他脖子,得意洋洋地问道:“怀怀俩,厉不厉害?”
她这横冲直撞,也不怕压着肚子。
陆时卿略微避开她点,挑眉道:“这话该问你吧?”
“你有什厉害?”元赐娴低哼声,“刚才掐指算过,这胎
陆时卿努努下巴,示意她安静坐好。她便是当真怀上,也最多只月,如今这脉确难切,自然急不得。
屋里静下来。陆时卿暗暗屏息盯着葛大夫,等他将元赐娴左右手来回号遍,撤迎枕,才问:“葛大夫?”
葛正起身向他拱手:“恭喜陆侍郎,令正确实有喜。”
陆时卿起先怕又是误会场,也没真信元赐娴鬼话,眼下脑袋晕,负在身后手都抖抖,面上镇定问:“脉象可还平稳?”
葛正摇摇头。
术业有专攻,这个陆时卿确实不会,看她盼子心切,也不好打击她,重新把她手抓过来握在掌心,承认道:“是不会号。”
她瞥瞥他:“那还不快去给催大夫。”
陆时卿噎,觉得这幕很是熟悉,倒跟去年姜璧柔在陆府落胎,她把他这堂堂侍郎当小厮使唤,叫他去请大夫样。
只是当时她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这里,如今却已是她明媒正娶妻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她眼下便是叫他去端盆洗脚水来,他也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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