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怀就得这个走法,你干脆跟朝廷请上九个月假,每天待在家里这样扶赐娴好。”
元赐娴闻言柳眉横,登时撇开陆时卿手:“就是!早叫你不要这大惊小怪嘛!看看阿娘,多见多识广啊。”
“……”她什时候说过。她刚刚明明被他搀得很舒服。
但陆时卿认,跟宣氏赔个笑,然后和元赐娴双双落座,正想说动筷吧,却突然嗅到股非常浓郁酸气。
他执筷动作滞,抬眼扫桌案——醋溜虾仁,醋炸鲫鱼,醋炒笋尖,醋烩火鹅……
“……”
元赐娴觉得他小心过头,但到底也没怀过,心道毕竟装双呢,谨慎点也好,就在他搀扶下迈着极细碎步伐,寸寸往厅堂挪去。
路遇台阶,俩人齐齐停步。陆时卿先往下走级,然后伸展开双臂作出个随时能够接住她姿势,再等她缓缓往下走。
短短段路,俩人足足磨蹭近两炷香。
宣氏在厅堂等得饭都凉,望眼欲穿之时远远瞧见寸步难移俩人,愣之下不由扶下额。
定是在上面时候怀上。”
“……”陆时卿噎,问道,“哪次?”好像般都是他在上面劳作。
她没羞没臊地答:“你在书房写公文,爬你椅子那次啊。”
陆时卿“哦”声,回忆下:“后来不是去桌案上吗?”还毁他沓公文,叫他那天晚上返工抄书抄到手软。
“在桌案上时候你是站着,又不是在上面。”
宣氏立马招呼元赐娴:“赐娴,今天菜色都是酸,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陆时卿梗着脖子缓缓抬起头来,疑道:“阿娘,您是不是又忘……不吃酸食?”
好歹,好歹给他准备个能吃吧?
宣氏眨两下眼,笑眯眯道:“是吗?看去年赐娴给你送碗酸梅汤,你不是喝得挺起劲?”
“……”
旁陆霜妤道她身体不适,忙问:“阿娘怎?”
她摇摇头示意,自顾自顺顺胸口,道:“怎生出个这样傻儿子……”
再过半刻钟,陆时卿终于抛开切艰难险阻,轻手轻脚搀扶着元赐娴到厅堂,向等久宣氏歉意招呼:“阿娘。”
她真想说自己没他这蠢儿子,到底忍住道:“走个路罢,你带着赐娴绣花呢?”
陆时卿噎:“阿娘,她这不是怀嘛。”
陆时卿被她说得下腹绷,皱下眉道:“打住。”
再说下去,他脑袋里都有画景。
元赐娴狡黠笑:“反正就是功劳。”
俩人争半天功劳,直到仆役说,宣氏喊他们去吃午膳。
元赐娴还没见什害喜厌食症状,肚子确实饿,闻言两腿荡下榻。陆时卿把揪住她胳膊,蹙眉道:“怎下榻?”说罢把她端端正正扶好,像搀八十老太样将她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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