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氏笑得合不拢
陆时卿到底还是嘴硬,只有浓情蜜意时候忍不住喊过她小名,现在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低头凑到她耳边,叫她:“窈窈。”
元赐娴心里舒坦,摸黑在他脸上惊天动地“吧唧”口:“赏你,睡觉睡觉。”
陆时卿手圈抱着她,手摸摸脸颊,唇角微微弯起,笑得像个二十三岁傻子。
翌日,元赐娴醒来就已卯时过半,见身边被褥是空,便知陆时卿是起早去大明宫。也不晓得是她睡得太熟,还是他将动作放得太轻,她竟点也不清楚他是何时起身洗漱。
元赐娴还有点困乏,但再睡就要错过吃早食时辰,便赶紧起来穿衣,完去厅堂跟宣氏和陆霜妤道喝粥,闲来无事,跟她们聊聊肚里娃娃将来名字。
看她脸热,陆时卿也是浑身沸腾,想是没心思再办公,便干脆把信报都推到边,熄烛脚跨上榻,状若淡然道:“没有就没有,睡觉。”
陆时卿为谨慎起见,与她隔个被褥睡。
等他在身边躺下,元赐娴“哦”声闭上眼,只是到底还有点心痒,过晌,偷摸着把手伸到他被褥里头,轻轻戳下他肋骨。
陆时卿痒得浑身抽缩,在黑暗里咬着牙道:“元赐娴,你别皮!”
“怎又连名带姓地叫,你是失忆啊!”
关头却是个急刹。
不行,要温柔。
他手顿在半空,微微蹙下眉,垂眼看着她细白手道:“元赐娴,差不多可以。”
元赐娴本来都想松手,眼下反倒瞅着他质问起来:“你叫什?”
陆时卿很快意识到,她是不爱听他叫她全名,迅速改口道:“赐娴。”
仨人热热闹闹商量会儿,元赐娴好奇问:“阿娘,时卿名字是怎来?”
宣氏就喜欢他们小俩口叫得亲昵,所以元赐娴在她面前直这样称呼陆时卿,也不担心她觉得她这儿媳不规矩。
宣氏闻言果真很是高兴,回想道:“这名还是给取。当年跟时卿他爹在个雨天碰上……”
雨下得很大,他怀里护着沓书卷,人却淋得跟落汤似,她便好心借他柄伞。后来,她对他萌生情意,就上门去讨伞,来二去将人追到手。俩人成亲,有孩子,她就说给这孩子取名叫“时卿”,意思是“落雨时逢卿”。
元赐娴听罢微露憧憬,道:“那可晓得,时卿表字为什叫‘子澍’。‘澍’字意为‘及时雨’,阿爹是在告诉您,您就是他及时雨。”
她比他凶,他这气势就弱。因为他刚听说个词叫“胎气”,是万万不能动东西。
陆时卿穿过被褥阻隔揽住她,语气软下来:“不是,最近被你闹得记性不好,现在记起来。”
“记起什?”
他默默道:“记起‘呼哈呼哈’时候,都怎叫你。”
“那就叫来听听啊。”
“也不对。”她冲他撅个嘴,“你之前‘呼哈呼哈’时候都怎叫,不记得?”
“……”
谁跟她呼哈呼哈……
他霎时又好气又好笑:“那你‘哎呀哎呀’时候都怎叫?说说看。”
元赐娴噎,说起这个,面上倒有点羞臊之色,松手放开他,嘟囔着不认账:“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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