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心道是他太不客气,早知郑濯干等着,她也不会耽搁他这久,冲他皱皱鼻子道:“你还不快去。”
陆时卿差人送她回去,然后起身回书房,眼看见郑濯因庭院里来下人,手脚利落地将窗子阖紧实,就朝他飞个眼刀子道:“你倒挑个好位置盯梢。”
郑濯笑笑:“承蒙陆侍郎夸奖,不才兵法学得尚可。”
“说吧,什事?”
郑濯这下不嬉笑,敛色道:“回鹘出事。”
给人沐发,好像真是件挺有意思事情啊。
约莫再过炷香,陆时卿才给元赐娴洗完发,拿手巾给她擦拭两遍后道:“还不够干,等会儿再叫人给你擦擦。”
元赐娴回头不爽利地瞅他:“人家送佛还送到西呢,你这半道就要丢啊!”
他无奈笑:“时辰太久,书房有人等。”
“谁?”
头拧回去:“别乱动。”然后继续道,“你要是生男女怎办,还是不舒服。”
“……”强词夺理!
俩人扯着扯着就过陆时卿跟郑濯说好时辰。亏得郑濯原就是坐在后窗边,隔着镂窗将庭院里动静瞧得清二楚,看他确未洗完,也就没着急,只是个人玩五木到底无趣点,便时不时抬头看眼他们。
他看庭院里种两株对称槐树,叶子都落光,原本瞧上去有点萧瑟,但被这仲冬煦日照,竟莫名蒸腾出几分生机来,像笼片浓绿般。
再看树下闹得起劲俩人,元赐娴似是被陆时卿气着,两指弹,将发间点皂荚沫子弹到他鼻尖。
他指书房后窗,示意她自己看。
元赐娴顺他所指望去,就见镂窗另头,郑濯正坐在那里,抿着手中茶瓯里茶,察觉到她目光,他偏过头来,朝她颔颔首,淡淡笑作招呼。
“……”
这大个皇子坐在不远处,她却大摇大摆躺着,这可不得。元赐娴下意识想把自己撑起来坐端正,却见郑濯打个手势,示意她别动。
陆时卿也按住她:“你跟他客气什。”
陆时卿中招被气笑,抬手想擦,却像是因满手滑腻皂荚,时有点犹豫。
元赐娴见状,笑着从袖子里拣出块帕子,然后仰着脖子,伸长手臂帮他轻轻抹。
他隐约听见她说:“好,不闹你。”
陆时卿便是副苦大仇深却忍气吞声模样,继续给她揉搓。
他看到这里收回眼,低头瞧着落在窗柩淡金日照,抿唇笑,眼底却微微有几分怅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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