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恨不能插翅去追孩子,却知道以自己现在身子状况,就是只能添乱,旦碰上敌手,反倒叫众人愈加束手束脚。
郑濯点点头:“他和孩子都会平安回来。”说罢掀帘而出。
马车内,郑濯安排稳婆和婢女忙接手元赐娴。
元赐娴脑袋沉得像灌汤般,没等回城就支撑不住昏睡过去,再醒来就闻见股浓郁药腥气,她蓦然睁眼,看见天光敞亮,似是日上三竿,慌忙挣扎起身。
趴睡在她榻边拣枝被惊动,忙朝外头喊:“郎君,夫人醒!”
元赐娴裹着厚实裘氅,心却点点凉下去。
很显然,对方并不想要她性命,将她困在那样辆马车里,又兵分四路,只是为分散元钰和郑濯人手和注意力。也就是说,对方最终目不在她们母子俩,也不在元家或郑濯。
将她和孩子当作诱饵抛出,这个套子,只可能是为个人而设。且对方甚至避免将诱饵放在同个筐子里,以图万无失。
就像现在,元赐娴得救,但孩子很可能还没有。
她心焦如焚,颤着嘴唇,声音已经染上哭腔:“他在哪里?”
刀破石入土,生生止住两人滚势,与此同时,元赐娴听见清晰声“咔”,像是骨裂声响。
马车越过悬崖,轰然坠落。她脑袋发晕,昏昏沉沉里却没感到疼,这才后知后觉地醒神,发现伤着人不是自己。
那块原本要轧到她石头,扎碎她脑袋下那只手。
崖边裂石辚辚崩落,郑濯半个身子都悬在崖外,却还支着刀柄偏头问她:“伤着没?”
元赐娴费力撑起自己,让开脑袋去,避免给他手再添伤,摇摇头,喘着粗气道:“殿下,您右手……”
元赐娴以为她喊是陆时卿,脑袋里绷紧弦松,回头却见是元钰从外间疾步走来,心下登时紧,哑着声急道:“阿兄,孩子呢,陆时卿呢?”
元钰眼下好大团青黑,闻言
郑濯面盯着前方地平线处急速驶来马车,面实话道:“不知道。”
他得到消息和元赐娴样,都只到雪难为止,接下来就全无陆时卿音讯。算起来,他已经失踪近三天。
但他们都清楚,对方既然选择抛诱饵,就说明陆时卿定还没落入敌手。
马车很快驶到近前,郑濯交代道:“车上有稳婆和婢女照顾你,你先回府。”说罢将她把打横抱起,送入马车。
元赐娴这时候没力气忸怩,进到马车躺下后哀求地看着他:“殿下,拜托您……”
郑濯说句“没事”,随即收刀翻身而起,把扯下身后玄色裘氅,裹紧她道:“你现在上不马,等马车来,很快。”
元赐娴费力地点点头,忍着泪意,提气道:“孩子……”
孩子没有在马车里,对方将她们母子二人分开。
郑濯飞快解释道:“对方兵分四路,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走,此地是距离永兴坊最近东路。今夜人在城外,得到消息就近赶来这里。孩子在其余三路中,你阿兄往北追,陆府人手往西追,南路另派下属。”
眼下早已过宵禁时辰,幸好郑濯刚巧人在城外,查证陆时卿下落,否则元钰因妹妹被掳出城还有理,他就无法如此轻易带人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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