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叫拣枝把两个孩子都抱过来,吩咐完就见元钰大步流星地回,当真打横抱着陆时卿,将陆府干仆役婢女诧异目光通通甩在脑后。
她起先还道他只是说笑,见状张着嘴盯着他和他怀中未醒人看半晌,才反应过来,往床里侧挪挪,给陆时卿腾位置。
哪知陆时卿早不醒晚不醒,刚好在元钰快将他放平到床榻时候醒,睁眼看见他那张放大数倍
元钰想想道:“得,给你抱过来,你自己看吧!”
“……”
元钰说完就出去。拣枝看元赐娴头雾水,向她解释昨夜事。
原西路和南路都是对方放迷雾弹子,孩子实则是被送去元钰选择北路。但在他追上那行人前,陆时卿就已经孤身跟他们交上锋。
对方使诈,将块包着襁褓巨石从近三丈高地方往下扔。夜黑雾浓,陆时卿不敢冒险,哪怕知道多半是假,也硬生生扛着接下来。那伤就是当时受。
不舒爽“啧”声:“怎,看见是你阿兄,很失望啊?”
他这语气似是说笑,但元赐娴点心情都没有,急得都快哭。
她昨夜实在太累太难受,想着就睡片刻,然后等郑濯和阿兄消息,哪知睡睡到翌日晌午。
元钰见状心疼得直抽抽,忙坐下来哄道:“都在都在,都好好,乖,别急别哭。”
“当真?”不是元赐娴非不肯信,只是如果陆时卿真好端端回来,怎不守在她榻边啊。
之后,他假意倒地难起,诱得对方,bao露孩子位置,事前听他安排,埋伏在附近曹暗趁势而上,将小郎君救下来。
元钰到时,曹暗已经带着孩子先行离去,陆时卿则滞留原地,以身为饵拖延时辰。再不久,郑濯也到,才道助他脱身。
元赐娴光听着便已心惊胆战,再联想陆时卿这几日处境就更是后怕。
现在想来,所谓回鹘和突厥两军交锋,其实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谁人蓄意而为,目就是要陆时卿性命。
他失踪那座雪山位于大周边境,距离周京千里之遥,花两日半赶回,已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停换马,日夜兼程情状,若再计路上所遇杀招耽搁时辰,她几乎不敢想象他究竟是怎回来,到得长安城附近,听闻她和孩子被掳消息,又是如何有力气奔走相救。
元钰低咳声,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自然是真。小外甥没受凉,就在外间摇车里躺着,阿兄仔细看过,长得很有年轻时风范。”
确,照情理看,对方要拿孩子去套陆时卿,必然得保护好小娃娃,这点倒是不幸中万幸。元钰也不是个能撒谎人,说这些不像是假,但他句没提陆时卿,实在不太寻常。
元赐娴心里着急,掀被褥就想下去,被他皱着眉头把按住肩:“还想活命就好好躺着。”他说罢叹口气,默默无奈道,“就说这人撒不谎,还非要骗你……好,告诉你实话,但说好,你现在不能下床。”
元赐娴闻言捣蒜般点头,随即听他道:“陆子澍确实回来,只是受点伤,在这里守你到天亮就昏,现在躺在隔壁屋。”
她闻言又想往下跳,记起刚才元钰放话,按捺着道:“他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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