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知道她听出来,陆时卿也没否认,只说:“不要紧,歇养歇养就好。”
他说得云淡风轻,元赐娴却很不安心。
陆时卿去年中那刀子便是伤着肺。如今从回鹘到长安这路,为赶她临盆马不停蹄千里驱驰,再加上昨夜那接淤下内伤,恐怕是旧伤复发。
元赐娴先前就担心他此次风霜里来雨雪里去,会坏身子,如今想想,真是怕什来什。
也难怪他早上没熬住昏过去,还叫元钰说谎瞒她。
本挺有意境个名字,到她嘴里,怎就这俗套呢。
陆时卿脸“你开心就好”样子,又听她问:“妹妹就叫陆元姝,那哥哥呢?”她问完自顾自想起来,“哥哥也不能逊色,样取个美吧?陆元美,陆元靓,陆元俊?你选个。”
“……”
看他脸“选择死亡”表情,元赐娴叹口气:“好吧,还是你取。”
陆时卿摸摸她发旋,以示对她自知之明赞赏与肯定,然后摊开她手心,写个字。
她想起那个不好梦,想起梦里送葬队伍和女眷们低低哭声,想起自己怎也不能从石头里跳出来看他眼压抑,突然觉得心口难受得很。
但元赐娴到底不想太悲观,还是抬起头狠狠叮嘱道:“你这几日不许上朝,跟起坐月子!”
元赐娴辨认出来:“臻?陆元臻?”
他点点头。
她想想,捣蒜般点头:“这个字好。”说完捶下他胸膛,“不愧是探花郎。”
她这下捶得很轻,陆时卿却忍不住低咳声。
元赐娴下敛笑意,听出这咳嗽响动不对劲,从他怀里爬起来道:“伤着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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