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自己嘛,继续长命百岁吧。
可是元赐娴知道,徽宁帝再长命百岁下去,大周就真要完。她拧眉道:“你准备如何应对?”
如果伽斛嫁给郑濯,暂且不说徽宁帝,恐怕朝臣也
陆时卿道:“圣人意思是,方才在场那几个皇子,除年纪尚幼,纯粹作陪十三皇子外,谁跟回鹘公主成都算是好事。但最好还是阿濯。”
果真如此。元赐娴闻言不由蹙起眉头。
徽宁帝又把郑濯当棋子使。
大周积弱至此,被区区弹丸之地南诏威胁次两次不够,如今还要主动放下脸面去与回鹘攀姻亲,但老皇帝却依旧沉醉在盛世强国美梦里,只想着暂且利用利用回鹘,并不肯让大周今后皇子皇孙沾上外族血脉。
伽斛嫁过来是不可能做妾,既然做妻,以后生下就是嫡长子。所以实际上,不论哪个皇子娶她,就等于是在老皇帝心中跟皇位绝缘分。
棋子使,半是因祸得福,半也是出于自己那干净底子。
她倒觉得郑沛跑得脸都白就为送对人偶,收也无妨,但毕竟陆时卿站在这里,当然得由他做主,要不还不被酸气冲塌鼻。
她没开口也没动作,陆时卿就满意,淡淡与她道:“九殿下片心意,收下吧。”又跟郑沛说,“劳殿下惦记。下官先带窈窈回去,改日再来拜过殿下。”
听这声“窈窈”,元赐娴心底“哦哟”下,笑眯眯地接过玩物,道:“多谢九殿下,元姝和元臻定喜欢。”
郑沛像是强颜欢笑下,然后便转头走。
而圣人选择让郑濯做这个人。
时至今日,也没什看不明白。不管郑濯这些年如何以退为进,老皇帝始终没打算册立这个儿子为储君。他或许曾经有过动摇时刻,但最后仍是选择最不可能威胁到他十三皇子。
对皇帝来说,皇位嘛,迟早有天要交出去,但儿子想提早天,刻?那不行。因此年幼懵懂郑泓自然成他最放心人,刚好又养在继后名下,也能少些微词。
至于郑濯,徽宁帝也看出来,这个儿子非常重情重义,甚至在他看来,重到有点愚钝,有点“为情义所困”。这样人,恰好适合做个辅佐弟弟好兄长,不是吗?
所以老皇帝如今对几个儿子想法是:二郎呢,勾结外族,干出那样大逆不道事,丢尽大周脸面,死无全尸也不能怪他这做爹心狠。三郎平王呢,野心勃勃,也跟外族牵扯,这次二郎行径怕跟他怂恿脱不离干系,因此这祸患不能再留,得想办法尽早拔除。六郎呢,可以用来跟回鹘打关系。十三郎呢,能够考虑继承大统。
春光何其明媚,他背影却怪萧瑟。
陆时卿默在原地依礼目送,等郑沛走没影,才继续牵着元赐娴往外去,见她偏头问自己:“做什把乳名给别人知道?”
因为郑沛叫她赐娴啊,他当然要压他头。但这话说出来又有点幼稚,他敷衍道:“顺口叫出来而已。”又说,“给他知道也不要紧。没胆子喊你。”
元赐娴“嗤”他声没说话,等上马车出宫门,两旁没闲人,才问他,圣人对待回鹘这事究竟是怎打算盘。
刚才有眼睛都看出来,皇后明明白白是想撮合郑濯和伽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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