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伽斛在用元家药膏以后,说点不见效,几次三番托人来问,是他唬人呢,还是她用法子不对。如果是后者,希望元钰能给她示范示范。
带口信仆役给元赐娴模仿起元钰头疼样子,绘声绘色道:“这不是缺心眼吗?那坊市里卖豆腐,也说吃她家豆腐会变白。当初连吃整月豆腐,都快吃吐
元赐娴叹口气。就是这个理。元家已经跟南诏牵不干净,哪能再跟回鹘攀上关系。
阿兄婚娶委实是个麻烦事。此前也非元家不急张罗,而是直没法张罗。毕竟当初姜元两家亲事,是圣人许可才成,估摸着就有叫姜家盯着元家意思。现在若是来个不合圣心,徽宁帝不会点头,若是来个合圣心,那不是给元家再添第二双耳目,第二个姜璧柔吗?
她道:“小姑娘挺可爱,但身份敏感点,成不,可惜。”
成不也就算,怕是席上那点来来去去已经传到圣人耳朵里,还得再给元家岌岌可危形势添把火。
陆时卿看穿她心思,却像是从头到尾都对这事不担心,不以为意道:“放心,现下最关键是平王,在解决他前,圣人暂时没工夫管元家。”
会对此产生异议。
陆时卿淡淡道:“照现今形势看,靠和亲维系邦交太脆弱,早先面上是奉命前去交涉姻亲,实则已与回鹘可汗在汉庭达成共识,并不打算叫伽斛公主当真嫁给朝中哪个皇子。可汗此番送女儿来长安,只是全全面皮上事,毕竟大周军队还在跟他们起打仗不是?”
既然回鹘那边也没这个打算,元赐娴便放心,又听他道:“可汗在送女儿来前就已向圣人暗示,大致意思是说他膝下子女不多,适龄只这个千宠万爱心头宝,能与大周结秦晋之好是回鹘荣幸,但毕竟是远嫁,他希望女儿能确实寻到如意郎君,只有女儿满意,他才好安心。”
也就是说,伽斛这边如果不喜欢,徽宁帝也不好强行赐旨,否则和亲能成,但以图交好初衷就坏。
“这说来,伽斛公主是事前得可汗嘱托?”
这话倒也对。平王艺高人胆大,这回在突厥事上展现不得实力,老皇帝实在容不得他放肆,只是碍于淮南那边势力不好周旋,时下不刀子。
她点点头:“解决平王以后呢?”
他笑笑:“就没有以后。”
元赐娴从陆时卿话里听出那点风雨欲来意味,但眼看长安城,却像是依旧包藏在片祥和与平静里。
过几天,她得到元钰求助口信。
陆时卿点点头:“算是。可汗跟她说,来长安玩趟,看看周京风光玩物,然后就接她回去。”
“这回鹘可汗倒不算个黑心,特地让女儿走趟,全你这使臣使命,也全彼此面子。”元赐娴想想,又记起桩事,“但你有没有觉得,伽斛公主好像对阿兄有那点兴致啊?”
陆时卿脸说不好样子:“跟你以前看眼神是挺像。”
“……”元赐娴轻轻拧他下胳膊,“正经点。”
哦,以前总是她爱插科打诨,现在倒是他不正经,他想想道:“如果真是这样,她怕不是瞧上你阿兄,是‘瞧上’你元家满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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