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起袖子做饭,手痒又去摸烟,临时想起谢青寄叮嘱,只好把手抽出来。
“操!”
谢然掂着锅铲,突然恶狠狠地骂上句,嘟囔道:“你都不知道疼疼,凭什听你。”
他拿出烟,仿佛存心跟谢青寄过不去似,在厨房抽个痛快。
这个在外呼风唤雨、人人喊打黑社会大佬,嘴上边骂着亲弟,边任劳任怨地给亲弟做饭,做好饭却又不吃,围裙摘掉,手表摘掉,手机和钥匙起放在鞋柜上,要不是裸奔出街会被抓,谢然真想连衣服都不穿。
他已经很久不需要自己巡场,今天专门过来就是想看看老乔。
他兄弟们死死,坐牢坐牢,跑路跑路,路下来,就剩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秃顶老会计还跟着他。
谢然转身要走,群小弟夹道欢送。
谁知他又突然停下,认真道:“别条子条子地喊,弟今年就从警校毕业,马上就是光荣人民警察,骂谁呢你。跟老乔说说,有钱换个好点手机,你们给他下载个微信,每次给他打电话都找不到人,他那老人宝早该淘汰。还有你们,以后说话做事都机灵着点,也多攒攒钱。”
小弟们纷纷点头,表示听到。
然就又泄气,怔怔地发呆,自言自语道:“不亲就不亲嘛……”
他撇撇嘴,继而起床,给猫添饭,给自己做饭。临出门时改变主意,从衣柜深处扒出件发黄泛旧白衬衫,看着穿衣镜中自己得意洋洋地整衣领,出门才敢把烟点上。
谢青寄龟毛又有洁癖,不叫他在屋里抽烟。
出租车路载着他来到名下娱乐城,那门童认识他,主动替谢然扫码付车费,开门领路,还当谢然今天是来查账,把在场子里领事都给喊过来。
人点头哈腰,给谢然递烟,谢然接咬在嘴里,那人又想凑上来点烟,被轻轻拦开。
他什都不要带走。
谢然站在玄关,他转头,最后看眼这个屋子。
那只猫就坐在
谢然训会儿人,看着小弟们胆战心惊又头雾水脸,又觉得没什意思。
出门坐上辆公交车,头扎到后排靠窗位置,从城南到城北坐好几个来回,路过某站时广播报站,“——永和公墓到,需要乘客请在后门下车。”
他本不想下车,可刚才给老太让座,此时站在门边,给活生生挤下去。
上年纪老头老太挤公交时才不管你是哪路大佬。
他买束花,在门口站会儿才等来前来祭奠已故亲属陌生人,将人拦,给对方些钱,又告诉他墓碑位置和名字,托他替自己祭拜,接着不顾旁人奇怪眼神,打车回到谢青寄和自己家。严格来说那只能叫谢青寄公寓,是谢然死皮赖脸搬进去。
“呦!大哥今天穿白衬衫啊,还以为是哪里来大学生呢!”
听别人夸他像大学生,谢然心里美得要死,嘴上却还谦虚道:“还行吧,这弟衣服。真有这好看吗?其实也觉不错哈哈,老乔呢?”
“乔哥今天去东城,那边场子前两天被人举报,条子来查过次,乔哥不放心,这几天亲自去盯。大哥找他有事?”
“也没什大事……就是想他,过来看看,想见他面,算,不在就算。”
谢然满脸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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