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从小攒下压岁钱去开个户头,课余时间研究炒股,也算有些微薄收入。
这些钱全部被他存进张银行卡中,放在玄关鞋柜上,叫谢然贴补家用时候花这张卡。
当时谢然娱乐城刚开业,外加上别些打擦边球副业,正是收入最多进账最猛时候,毕竟赚钱买卖不干净,干净买卖不赚钱。
谢然压根不把谢青寄炒股挣这些小钱当回事。
最后那张卡摆在鞋柜上落灰,只有谢青寄会固执地、源源不断地往里面几百几百地转钱。
谢青寄鱼死网破,拿自己前途做威胁,在哥哥最后底线上落道枷锁。
可是这辈子谢然循规蹈矩,连拐弯变道打转向灯这种事情都不会忘记,再也不需要个做警察弟弟时刻提醒他要遵纪守法。
谢青寄茫然地心想那他又该做什呢。
这刻他意识到,他好像从来都搞不清楚人生目标是什,总是在取舍和道德中犹豫不决。
身旁齐明叹口气,嘀咕道:“也没想好要考哪里,再说吧。”
“听起来你俩挺虐恋情深,老谢,看不出来,年纪不大,经验丰富,佩服!”
齐明惊讶得烟灰都忘记弹,对面环卫工大婶骑着三轮车路过,鄙夷地瞥二人眼,显然非常看不惯高中生抽烟行为,把他俩当成不学好小混混。
齐明龇牙咧嘴地冲婶子笑,谢青寄没什反应,也不在乎别人怎看他。
倒是齐明这挑衅般动作,使他想起上辈子谢然。
张扬肆意,无法无天,谁看不惯他,他就越不在乎,越是来劲嚣张,别人越是挑衅,他就越是激动。只有面对谢青寄时,像匹被不情不愿套上缰绳野马,终于有顾忌。
二人抽完烟回到店内,谢青寄又给齐明讲题,结账时候齐明刚要掏钱包,却被谢青寄拦,大方地把仅剩不多,难以度日零花钱交给店员。
齐明调侃道:“经济这窘迫,你俩处对象时候都怎约会啊?”
“们不约会,就在起过日子……他还挺能挣,但不用他钱。”
谢青寄顿,总是波澜不惊脸上浮现丝难得尴尬,认真解释:“爸总是说,得有责任感,以前他跟妈没离婚时候,也没让妈贴补过家用,妈挣钱都是她自己零花钱,买化妆品,买衣服。”
谢青寄上辈子专业注定接不来什私活,开始不花谢然钱是觉得他钱来得不正经,后来不花谢然钱,绝对离不开谢文斌这个大男子主义言传身教。
可这种样子从谢婵死以后,他就再没从谢然身上看到过,其实从王雪新死后,谢然就有点变。
“你想好考哪个学校念什专业吗?”
谢青寄食指朝烟上点点弹掉烟灰,烦躁地摇着头,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过去人生都被谢然裹挟着被迫往前走,他做每个决定都和谢然脱不开关系,当初是看着谢然在这行越陷越深,才去念警校。为是谢然会因为他存在,在每次违法乱纪前都有所顾忌,他知道谢然在乎他,也知道谢然做这些勾当迟早要吃不兜着走,但他害怕谢然去fd杀人,他害怕谢然被枪毙。
……其实有时候连自己都有些管不住他,谢然根筋时候比谁都拧,但他只想要谢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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