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上辈子和现在情况不同,谢婵当年也是花段时间才接受,更不要说现在还出唐思博这样事情。谢然头死死低着,他不敢抬头看谢婵,害怕从她眼中看到恶心厌恶情绪。
谢青寄在门外屏息站着,和谢然样等待着谢婵反应。
在这个至黑至暗时候,如果连谢婵都不理解,那他和谢然要怎样才能有个善终呢?
谢婵连说四句“怎会这样、你骗吧、妈会杀人吧,爸要倒霉。”
她柔软手放在谢然肩头,不断安抚着他,
“……姐,爱个不该爱人,张真真不是女朋友,是找来骗妈,不想让她失望,怕她不接受。”
“她不可能接受……”
谢然摇摇头。
他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又像是喃喃自语,遍又遍地说服自己,王雪新不可能接受。
门外站着谢青寄将里面对话听得清二楚,他喉结滚,咽下满腹心酸,死死攥着身前硬币吊坠,仰头看着满是星光黑夜,在这刻有尘埃落定宿命感。
能,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辈子谢婵,可能不会惨死?
在谢青寄鼓励下,这破釜沉舟走出步,虽和上辈子截然不同,但好像真有用。
赵高耳朵竖起来,看看谢婵又看看谢然,急地站起来拿爪子去摸,最后往她身上蹦,拿鼻尖去蹭她湿漉漉脸。谢婵终于破涕为笑,她抱着赵高,喃喃自语道:“好像从爸妈离婚以后,你就总是把每个人责任和麻烦揽在自己身上,其实有时候,你不用这样给自己压力。”
“就像这次,如果你不告诉,万结婚以后才发现,那可能后果更严重,难道这时候也要把不属于你过错算在自己头上吗?”谢婵看着谢然无法辩驳又欲言又止样子,就知道他定会这样干,忍不住揉把他头发,埋怨道:“……你怎这傻啊。”
“有心事不跟和小谢说,难办事情也自己扛,什都不告诉们。”
——谢然还爱他。
他竭力忍住大步走到门里去拥抱谢然冲动,因为王雪新可能随时会回来。
“……为,为什啊,妈妈为什不接受?你,你有喜欢人这不是好事吗,她……”
谢婵神情有些费解,联想到刚才王雪新骂同性恋时谢然反应,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个不可思议想法,她低头,震惊地看着从小起长大弟弟。
“你……”
她每说句,就轻轻推下谢然肩膀,每推下,谢然态度就软化分。最后谢婵抓谢然衣领,终于拿出几分当长姐威严和对手足包容,大声道:“你这大半年到底怎,就算帮不上什忙,那也肯定是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你在害怕什啊,你杀人犯法?”
谢然被谢婵往前拽,抬头看着姐姐焦急关切眼神,脑海中又回忆过前世种种,在每个转折点上,顽固又不服输地选下自认为正确答案。
他总是固执地认为,王雪新和谢文斌离婚后,他作为家里年纪最大男孩子,就要担负起属于“父亲”那份负责。
——可是坚持这些年,谢然也有偶尔想要停歇时候。
他满头是汗,摸着手腕上谢青寄给他求来乌黑发亮佛珠,颓然地半跪在姐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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