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不摆梨、桃、西瓜?为什偏偏是苹果呢。
定是谢然。
似乎是为印证他猜想,连着两个月,每逢周六谢青寄回家时,家门口都会出现颗苹果,于是谢青寄知道,这是谢然在向他传达平安意思。
两人就以这样方式传递简单信息,像当年王雪新寄信给远在藏区丈夫样,谢然苹果总是准时到来,自己却从不露面,不管风吹雨打,谢青寄总是期盼着礼拜六到来,可也提心吊胆着
谢青寄有自己房子,却没想着住进去。
他看着这个从小长大地方变得空荡荡,妈妈死,爸爸出家,姐姐远嫁外地,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他读警校需要住宿,只有周末可以回家,因此连赵高也被谢婵接走。
谢青寄看着冷清房间,情不自禁心想,谢然到底去哪里?他为什还不回来。
他越想越魔怔,越魔怔越担心,日复日地拨打那通再难开机号码,可有天却听到欠费停机提示,也就是说谢然很久都没有用过这个号码。
谢青寄高考落榜没崩溃,重读高三没崩溃,母亲去世没崩溃,现在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欠费停机提示,突然有点绷不住。
无奈轻笑。
谢青寄颗悬着心终于落地,脱力地坐在椅子上。
谢然那边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他似乎时间紧迫,顾不得听谢青寄讲话,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道:“小谢,这边出点事情需要去外地段时间,可能忙起来顾不上你,要是有人去家里问行踪,你就说不知道。”
谢青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催促,隐约听到“然哥,该走”之类。
谢然顿,快速道:“小谢,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虽然还很久。”
就在他紧绷神经濒临崩盘时候,某天从警校回家,却在自己家门口,看到颗苹果。
谢青寄默不作声地盯着那颗苹果看有好几分钟,这个苹果上面宽,下面窄,表皮发红,上面杆还有点干,没有被人切开赛过纸条痕迹,他连贴着纸质商标都研究透,好像那颗苹果会被他盯得长手长脚,变成他日思夜想那个人。
他像是突然惊醒,拔腿就往屋里跑,找圈,谢然不在,又往巷口找,还是看不见人影。
谢青寄难得又傻又呆回,他死死攥着那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苹果,茫然地站在人来人往十字路口,心想难道是他会错意?这不是谢然买?
可除谢然,谁会没事往家门口摆苹果?
他好像对着电话亲吻下,然后立刻挂断,快到谢青寄除开头那句“是你吗”,再没机会插句嘴。
谢青寄茫然地看着手机,似乎混蛋谢然声音还缭绕在耳边。
又个月过去,谢青寄再没能接到通来自谢然匿名来电。
他时常看着那唯通话记录开始怀疑,那天是否只是自己场幻觉。在这个月里,谢文斌把卖小说版权和写剧本攒下生积蓄给谢青寄买套装修好公寓,本来想给谢婵,却被谢婵拒绝,似乎对父亲怀有怨恨。
谢文斌只好带谢青寄去过户,等过完户,就出家去,挑个最远山头,似乎不想被人打扰,他走前想抱走王雪新骨灰,谢婵知道后死活不同意,只好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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