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都做不。
王雪新流着眼泪怔怔地看着头顶纯白色天花板,喃喃道:“你看看你,怎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可是妈妈老呀然然,妈妈什都做不,连陪着你都做不到,切都要靠你自己。”
他大脑片空白,意识到马上就要再次失去妈妈,他想强颜欢笑,可嘴咧开,眼泪先下来,手握住母亲指头,腿也跟着跪下。
——谢然他突然不受控制。
“不太好,网站被人恶意竞争差点垮,又拿那群不择手段混蛋没办法,老乔也走,可能以后连朋友都当不,妈,不知道该怎办,舍不得你,想你永远陪着和小谢,骂,打,都行,你别离开。”
眼泪顺着谢然挺拔鼻子滴到王雪新手背上,母亲句看似平常问询带有神奇魔力,又或许是谢然清楚母亲时日无多,这可能是他最后次在母亲面前享有个“孩子”权利。
从不肯在母亲面前露怯服软谢然在这刻突然崩溃。
,“医生怎说?”
“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你前几天不是说还想去广州香港旅游?等你好们就去。”
谢文斌不敢说实话,只摸摸王雪新稀疏头发,让她不要担心。王雪新明白什,毕竟她身体,她自己最解。
她生命在这间四四方方墙壁雪白,永远充满消毒水味道地方进入倒计时,再看不见广州香港天空。
谢文斌带着谢婵回家收拾东西,把赵高送去小马妈妈那边照顾,谢青寄去找王雪新主治大夫,病房中只剩下谢然人。
对命运无奈懊恼,咬牙切齿憎恨却束手无策,在妈妈句随口关心下宣泄得淋漓尽致。
“妈,该怎办……”
向强势王雪新不再强势,不明白谢然怎跟人家反着长,小时候从来不哭,像个大人,从不给她这个做妈开解疏导机会。
可等到真变成大人,却在她快死时候,又重新变回个小孩儿。
她想起身抱抱儿子,可却被束缚在医院病床上,想抬手摸摸谢然头,手背上却扎着针头绑着夹板。
“然然……”
王雪新突然叫句,谢然以为妈妈是哪里不舒服,慌忙凑上,谁知王雪新只是摸摸他头,疲惫道:“公司事情还好吗?很为难吧……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皱眉,眉心中间都快挤出个印子。”
谢然突然就绷不住,他怔怔看着母亲关切神情,半跪在母亲病床前。
他想笑笑,对王雪新说不是什大事,又或者是编个谎话,骗骗妈妈,让她不再为自己担心——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病,王雪新没几天可活。
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出头,谢然整个人就陷入种奇异恐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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