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星又继续道:“也怕您跟爷爷告状,而且——”他表情认真地说,“您昨晚确实太凶,吓到,所以就……”
这句倒是真。
夏行星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显得更真诚可信些:“希望您可以原谅这次,以后不会这样。”
霍经时目光沉静地望着他,半信半疑,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又回忆着昨晚自己盛怒是不是将人吓着。
“不用跟说谢,是没照顾好你。”霍经时没放开他手,继续握着,沉稳有力声音徐徐落入夏行星耳朵里:“行星,能问下原因吗?”
“?”夏行星露出疑惑神情。
霍经时沉吟半晌,斟酌着道:“昨天晚上,为什那生气?”
他想天夜,还是没有想通。
为什那冷漠?
不想听,也不敢提,他不知道如果夏行星真要离开他会做出什事来。
夏行星悄悄深吸口气,语气平稳些,音调无波口气道:“昨天晚上是太不懂事,您给解围还发脾气,是不对,希望霍先生别往心里去。”
霍经时讶异地挑下眉,似是没想到他要说竟是这个。
主动道歉?
男人深邃目光寸寸逼近,眼底幽深浊黑亮光带着探究和审视。
霍经时正在跟下属打电话,就看到门边冒出颗黑溜溜脑袋,他声音冷淡地迅速对着手机说句“好有事,先这样。”
就把电话挂。
“行星,找有事?”
夏行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讪讪道:“霍先生,在忙吗?是不是打扰到您?”
霍经时皱皱眉,没说什,将人拉到跟前。
可是他没办法,这些年无论是在谈判桌还是酒局上,他几乎没有控制不住情绪时刻,但最近为眼前这个人破例次数越来越多。
他被夏行星乞求目光看得心里软,又想起他昨晚被训斥
为什露出那样表情,就像是突然变个人样。
他怕这个,最怕这个。
夏行星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还以为他只会着重询问他去夜吧兼职事情,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抱歉口吻,张口就来:“大概是昨天太倒霉,摔碎杯子、又被人缠上,被罚薪水,还丢工作,又被您逮个正着,所以……心情不大好。”
霍经时凝视着他,对他说辞没有表态。
夏行星抬起头,迎接对方毫不掩饰打量。
霍经时抿唇,没有说话,径直伸出手,将人又拉进半步。
顺着少年纤细手臂,摸到他左手,缓缓托起,轻柔地微微握,看会儿,问:“还疼吗?”
夏行星表情微漾,强忍住自己想要脱离男人气息范围排斥感,眼睛却弯成道浅浅彩虹。
亮光清透,却有点儿冷:“不疼,谢谢霍先生昨天晚上给包扎。”
罔顾电话里部门经理十万火急汇报,面不改色道:“不是什重要电话,你说。”
夏行星眨眨眼,有些赧然地扯扯嘴角,斟酌着道:“昨天晚上……”
霍经时心点点提起来,乌沉双目瞬不瞬地盯着他。
生怕他说出任何个有关于要离开字眼。
明明是夏行星这个未成年人撒谎跑去风月场地,可霍经时更像是做错后粉饰太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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