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吧,不想再想起这些。”
眼看瓢泼骤雨就要倾盖而至,地面秋叶狂舞,雷声隆隆。
良久,霍经时声音暗哑:“对不起。”
男人削薄唇抿成道极紧绷线,豆大雨点终于从天落下,他撑开黑色大伞塞到夏行星手里:“伞你拿着。”
夏行星看着对方被雨淋湿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噢不,应该不是您想出来,”他歪歪头,笑:“胡易还是何禹?”
霍经时如墨瞳孔变得越发幽黑,深不见底,不敢相信眼前少年把伤人话说得这样自如和纯熟。
他还不知道,原来夏行星竟是这样利牙利齿,杀人不见血。
“折磨?”
霍经时太解他,夏行星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消费水平高出这座城市整整十倍商圈买把伞。
何况现在准备下雨,商家还要坐地喊价,那夏行星宁愿淋雨回家。
夏行星觉得霍经时也跟在他身后好段时间,非但没有放弃,还更有种越挫越勇架势,不知道他哪儿来底气和耐性。
他下决心趁着今天把话说清楚:“难,不想收你任何东西,也不想和你再有点牵连,你何必这样每天都跟着,没意思。”
“是挺没意思,”霍经时看眼来势汹汹乌云和劈开半边天空闪电,自嘲地勾勾嘴角,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可是如果不跟着你,那就真点可能都没有。”
下班时间,远处天边阴云沉沉。
夏行星迎着狂呼大风走在路上,脸上并不像路上行人那样神色匆匆,只是单薄身形像棵迎风摇曳细竹,仿佛下秒就要被欲来风雨折断。
霍经时在他身后按喇叭:“快上车。”
夏行星和往日样充耳不闻。
眼看泼墨般乌云就要压到天边,霍经时掩下心里怒气和无奈,只得拿伞下车去跟在他身后。
男人声音发冷。
“存在对你来说,是种折磨?”
夏行星眨眨眼:“不是吗?”
“只要看到你,就会想起曾经是个怎样人,个如何死皮赖脸纠缠别人、被别人极度恶心厌弃人。”
他声音在风雨欲来之中飘得很轻:“你为什要时时刻刻来提醒呢?”
他抬起漆黑凤眼,仿佛要看透夏行星心内心深处:“即便知道现在也没有可能,但做不到什也不做。”
夏行星没想到霍经时竟然这冥顽不灵,冷下心,故意说:“霍先生,您是故意吗?”
霍经时不解:“什?”
“特地让也体会体会您十年前感受。”
他轻飘飘地笑声,声音柔缓,说话却像把扎进人心刀子:“原来被个自己不喜欢人纠缠感觉是这样,难怪你当时……都理解,说实话现在这些招数都是你为折磨故意想出法子吧?”
“你是想被雨淋感冒吗?”男人边说边把手里伞塞到夏行星手里。
“霍先生招数太老套。”这种牵扯有就有二,夏行星嘲讽,下次是不是就该问他还伞还人情?
他不想再和霍经时再有哪怕丁点联系,拒绝道:“待会自己会买伞。”
“你不会”,霍经时深深地看着他眼睛,笃定下结论。
“连收把伞也这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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