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枝状吊灯垂下,只开其中几盏,光线柔和如薄纱。
钟俊同和时沂并排坐着,肩没挨着肩,腿也没擦着腿,好像就是拼桌两个人,总之不太像夫妻。
两个人吃东西都斯文,餐厅里只有很轻吸面条声音。
“好不好吃啊?”时沂忍不住问。
他声线软而温柔,听就是个好脾气。尾调啊却很可爱,微微上扬,不像是询问,像撒娇。时沂不知道自己会撒娇,他老是以为自己寡淡无趣,像碗熬得稀稀白粥。
“哦,好。”
时沂抱着脏衣篮出去,把要干洗衣服拣出来单独挂好,预备明天送到干洗店去。剩下内裤和袜子他手洗,放到家里干衣机里烘干。在这个空档里,他又去给钟俊同做宵夜。
等钟俊同擦着头发出来时候,餐桌上刚好放着海碗大丝瓜菌菇鲜虾面。鲜香清汤里浮白缀翠,手工面上卧着虾大而肥。
时沂把筷子和勺子递过来,就听到钟俊同说:“这多?”
时沂笑下,白净脸颊上有个非常小笑涡。时沂知道自己不够漂亮,笑起来倒还有几分温柔可爱,因此时时在笑。
钟俊同回到家时候是晚上九点。
时沂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门锁转动,门框里赫然站着个高大俊挑青年,只是浑身湿透,黑色西装和漆黑发丝上水珠滑落。
时沂吓跳,回过神来立刻去浴室拿干毛巾披在他身上,顺手接过他行李箱。
“怎突然回来?这晚还下着雨,多不安全,明天回来也可以。”时沂嘴上这说着,毛巾力道却愈发温柔,柔软布料摩挲在钟俊同湿漉漉脸和脖颈上带起暖意。
“有当天动车,就回来。”钟俊同语气有点硬梆梆地说着,用手扯下毛巾自己擦拭头发,换拖鞋往浴室走去。
“嗯。”钟俊同咽下面条。
时沂唇角弯起来,不自觉地就侧过身靠近他,下子拉近和他距离。时沂肩胛骨磕在餐桌上,好像才有倚仗。他轻声问:“那,那你明天想吃什?你念高中时候很喜欢做玉米排骨汤,还想喝吗?还有,蜜汁鸡翅,清炒莴笋,虾仁滑蛋”
“都可以,你决定就好。”钟俊同打断他。
时沂艰难地吞咽下,讷讷地“哦”声。
时沂自己知道,钟俊同
“吃不完吗?回来得这急,晚饭肯定也没好好吃吧。”
钟俊同说:“去拿个碗,你也吃点。”
时沂没拒绝,转身进厨房拿副碗筷,坐到他身边,从他碗里挑小半碗进来。
“虾也拿走。”
时沂没听,只夹筷子菇,嘴里道:“吃过晚饭,不用吃那多。”
他没看到,时沂手在半空僵住,简直成尊雕塑。
等钟俊同到浴室里脱湿衣服走进淋浴间时候,浴室门敲两下,时沂就开门进来。
“把干净衣服给你放在柜子里。湿衣服去给你洗。”时沂弯腰把脏衣篮收拾好,站起身来又说:“家里沐浴乳用完,买新。你最常用白檀味也没,买种小苍兰味,种薄荷味。”
淋浴间花洒开得很大,水声哗哗溅落,耳边也只剩下水珠落地声音。
停两三秒,时沂才从水声中分辨出丈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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