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边翻看病历卡,边偷偷打量他。
三十岁。不能说年轻,也绝不能算老。
长相清秀,眉眼温柔和气,看
“谢谢。”时沂笑下。
二助没来由地有点脸红。他倒没见过这样温柔和气男人,笑起来眼睛弯起来,五分相貌也有七分炫目。
时沂送人关门,把药盒拆开,进浴室上药。
他穿上裤子,站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苍白面颊和眼下淡淡青黑,困倦又疲惫,没有点血色和人气,活像具形容枯槁干尸。他被自己吓跳,觉得自己实在太丑,拼命拧开水龙头往盥洗盆里放水,猛地把脸浸进去。
白色瓷盆底像是浅浅银白沙滩,他挣扎着把眼睛睁开条细缝,看到昨夜钟俊同愤怒眼睛,冷淡,又疯狂燃烧着他看不懂情绪,把他燎成堆飞灰。
他打开手机,看到钟俊同给他发好几条短信。
【到。】
【家政上门吗?】
这两条发在两点钟。而时沂因为睡觉没有回。
下条却在四点钟。
不知过多久,时沂爬出衣柜,贴身秋衣上已经层薄汗,像个湿透潮热塑料袋把他裹起来。他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正听到敲门声。
他打开门,是个提着蓝色购物袋矮个子中年女人,她说:“钟先生雇来做家政。地址没错吧?”
时沂愣下才道:“没错。”就放她进来。
家政阿姨非常有经验,手脚勤快做事利落,不仅把房子收拾遍,还给时沂做好午饭。
“这房子可真干净。”家政阿姨夸时沂把家里打点得很好,又把厨余垃圾带走,请时沂用软件打分,算是结束工作。
他为什生气?他为什突然讨厌?
时沂从水里抬起头,不管浸湿发梢开始滴滴答答地流水,他用手盖住脸,指缝里也全是冰冷液体。
时沂晚上独自出门去医院,挂号找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是个年轻人,乍见到时沂还有点惊讶,傻兮兮地说:“这个科蛮久没人来挂号。你好。”
“你好。”时沂坐下,递上自己病历卡。因为房间里空调开得很暖和,他脱掉外套拢在臂弯。
钟俊同隔两个小时,发条无关痛痒话:“这里在下雨。”
时沂打开伦敦天气预报,看到下雨小小图标。隔八个时区伦敦依然在下雨。
没过会儿,又有人敲门。时沂透过猫眼望去,门外站着是钟俊同二助。
时沂开门,二助喊声时沂先生,然后递给他个塑料袋,“这是小钟总给你。”
时沂接过,里面是药,内服外敷都有。
时沂道声谢谢,有些呆呆地坐到餐桌前。
餐桌上摆着三菜汤,道香菇菜心,道番茄牛腩,道丝瓜炒蛋,还有海碗蛤蜊汤。热气蓊郁,鲜香扑鼻,最家常也最暖人心肺。
“家里没有也没有关系啊。”他自言自语。
他觉得头很疼,草草吃饭就上床睡觉。他难得睡得这沉,短暂甜睡过后,却陷入半梦半醒之间,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好像有只手按着他肩膀把他钉在床上,手掌盖住他眼睛,他怎也睁不开,陷入无边无际黑暗中。
等他好不容易醒过来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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